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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节（第2页）

&esp;&esp;朱允炆很理解“事功”、“义利并举”，你不能空谈道义，空谈修身养性，还需要给人一点功利的满足感。

&esp;&esp;当官的之所以当官，他们可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是想要通过当官，获得稳定且优渥的生活、较高的社会地位，包括一定的权利，一句话，当官是朝着功利去的。这话虽不中听，却是绝大部分官员的现实。

&esp;&esp;后世五六千人争抢一个公务员岗位，你敢说他们是“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己任”？不，他们践行的就是永嘉学派的思想“事功”二字，做事就是朝着功利去的，没那么多保障、福利，谁挤破头去抢一个位置？

&esp;&esp;黄淮看着赞叹叶适文字的朱允炆，壮着胆子说：“皇上，微臣以为，永嘉之学，教人就事上理会，步步着实，不言就虚，言之必使可行。务实为本，以利和义，不以义抑利。”

&esp;&esp;朱允炆看着黄淮，微微点头：“早年间，朕作《猫论》一文，提出不拘一格降人才。现如今，朕依旧要用猫论来说，理学是黑猫，永嘉学派是白猫，其他学派是花猫，什么颜色的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抓老鼠。黑猫抓不了的，白猫去抓，白猫不敢抓的，花猫下手。”

&esp;&esp;“大明要强大，就需要养很多猫，虽然猫多，但必须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抓老鼠，而不是猫抓猫，猫打猫。猫是大明的，是一家，不内斗，矛盾与问题是老鼠，老鼠出来了，解决老鼠……”

&esp;&esp;黄淮卫所是一座囚牢

&esp;&esp;瓯江，江流浩渺，奔入东海。

&esp;&esp;这一日，蒸汽机船染着夕阳的红润，与瓯江不断拍手，激起阵阵浪花。当夕阳告别，瓯江也变得平静，似乎都回家了。

&esp;&esp;宁村所。

&esp;&esp;军士张大头坐在破旧的码头上，眺望着远处地大海，见有蒸汽机船靠近也没有任何动作。

&esp;&esp;水师运转南北，经停宁村所是常有地事，他们只不过是歇歇脚，最多补充下淡水，并不会久留。何况这里只有两艘船，不需要通报千户。

&esp;&esp;蒸汽机船缓缓靠岸，在停稳后，朱允炆一副商人、黄淮一副老管家的模样出现在码头，至于汤不平、顾云，自然是粗衣伙计。

&esp;&esp;张大头看到这一幕，猛地抽了下鼻涕，站了起来，随手将一旁插着地红缨枪拿起，一步步走了过去。

&esp;&esp;汤不平看了一眼，对顾云使了个眼色，便开始观察起周围地动静。顾云盯着张大头，见对方接近两丈以内，便伸出手喊道：“站在原处，莫要再近了。”

&esp;&esp;张大头冷着脸，呸了一口唾沫到手心，紧握长枪，上前一步喝道：“大胆商人，竟敢私用国器。谁是水师官将，竟忘了水师规矩不成？今日遇到我张头大，你们休想离开！”

&esp;&esp;顾云都差点出手了，听这个家伙一顿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看向朱允炆。

&esp;&esp;朱允炆对于张大头地表现很是满意，水师不私用，蒸汽机船只更是水师中利器，目前也不会对商人开放，如果出现商人使用蒸汽机船只，就说明存在水师与商人勾结，谋取私利的情况，张大头的所作所为是对的。

&esp;&esp;朱允炆向前走去，开口道：“安全局办事，让开道路吧。”

&esp;&esp;汤不平掏出令牌。

&esp;&esp;张大头见是安全局的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收起长枪，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esp;&esp;朱允炆安抚道：“你做得对，所有卫所军士都应该向你学习，盯着水师，不准他们走商、迎商。若有违背军纪、规矩的，当拦下奏报千户。”

&esp;&esp;张大头连声答应。

&esp;&esp;朱允炆走过之后，回头看了看码头上孤零零，却依旧站得笔直的张大头，皱眉问：“卫所码头，应该配多少军士？”

&esp;&esp;汤不平答道：“重要卫码头，配二百名军士，非重要码头，三十名军士。所配五至二十名军士。”

&esp;&esp;“那这里缘何只有他一人？”

&esp;&esp;朱允炆指了指码头。

&esp;&esp;汤不平严肃地说：“应是宁村所玩忽职守。”

&esp;&esp;朱允炆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炊烟，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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