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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卷残云93（第2页）

沉默了良久，金承宇问道：“春天，那日夜里二皇子说了跟皇后有关的三个地方，你可记得？”

“三个地方？您是说药王谷、镇海楼、群芳阁吗？”金承宇点点头，春天继续说：“那知道些，药王谷自然不用说，天下人都知道，也是皇后长大的地方；至于镇海楼也只是曾有听闻——那日听二皇子说了之后春天到外面去打听过，有人说是在南陈与北国的交界处，三面环山一面望海，又有人说镇海楼在大海里，又有人说根本没有镇海楼这个地方，只是听江湖上有说这么个大概的地方，具体什么样春天也不知晓；群芳阁那就太熟悉，就在咱们京城里，不过那可是个最顶级的青楼，开业没多久就名满天下了，不光里面的花魁个个倾国倾城的，就连老鸨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陛下恕罪！春天错了，一说起话来嘴就没个把门的。”

“去准备两身衣服，今散朝后和朕去趟群芳阁。”

“陛下，听春天一句劝，您就是再怎么受刺激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这要是被皇后知道了那可真就说不清了。那种地方——”

“你想什么呢？如果群芳阁真的跟皇后有关系，那也就是明面上的幌子。按时间推算，这群芳阁确实是在她嫁进南越后才出现的。我能够顺利地走到今天，想必也是她一直在用群芳阁悄悄地为我扫除障碍。也许在那能找到她。”

春天将慕容瑾嫁进来之后的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快速地脑海里理了一遍，猛然间恍然大悟，惊喜地叫道：“咱们皇后可真了不起啊！”随后又摆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那句“女人太能干了未必是好事”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吃了回去。

第一次逛青楼的主仆二人无论怎么掩饰依旧显得格外生分与别扭，再加上一身精致的衣衫，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实在有些困难。金承宇和春天跨进群芳阁的大门那一刻，站在二楼屏风后面的柳如烟就认出了他们。虽说柳如烟对他们的到来十分诧异，但是还是立刻命人先将他二人请到了楼上。

眼前的女人肤若凝脂，面若桃花，青眉如黛，目若秋水，气质高雅出尘，性情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却又尽显万种风情，清冷中尚又带着几分散漫，春天痴痴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说：“美！真的美！”

金承宇瞪了他一眼，转而朝眼前的女人道：“若金某猜的不错，阁下应该就是这群芳阁的老板柳如烟柳老板？”

柳如烟莞尔一笑，施礼道：“陛下圣明，不出朝堂，却能知这坊间之事，草民柳如烟叩见陛下——”

“慢——”没待柳如烟跪下，金承宇就制止住她，“金某今日微服，这儿并没有什么皇帝。金某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还请柳老板莫要推辞。”

“陛下请说——”

“我今日来这是为了找回皇后——慕容公主，也就是你的主子，她出宫了，我猜想她应该是来你这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柳如烟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看着金承宇，思忖了一会，反问道：“恕如烟无礼，如烟倒想知道陛下对群芳阁知晓几分？”

金承宇一愣，对他而言“群芳阁”是个高档青楼，虽闻其名却不曾踏入半步。如果那日不是从金承颐的嘴里说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跟慕容瑾有什么关系，但是此时总不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吧，那岂不是太尴尬了。想了想，便说：“其实金某知道的并不是很多，跟瑾儿有关系，那想必跟镇海楼是有关系的——”

柳如烟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就是那稍纵即逝的瞬间也被金承宇捕捉到了，他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柳如烟随即浅浅一笑，悠悠道：“陛下猜的没错，慕容瑾的确是我的主子！这儿是青楼，我们庄主怎么会住在这？对了，在我们镇海楼里，没有公主，也没有皇后，唯一的称呼就是庄主——在我等心目中，‘庄主’才是至高无上的称呼。不知陛下对镇海楼又了解几分？”

“说来见笑，并不了解，不知柳堂主能否赐教一二？”

“赐教不敢，若陛下不嫌弃，如烟就叨叨一二。镇海楼只是个传说，其实天下根本就没有镇海楼。但是，在江湖上，依旧被传的神乎其神，其实外人又哪里知道，因为庄主在哪镇海楼就在哪里。镇海楼下分四堂，分别是青木堂、万马堂、紫云堂和百花堂，如烟便是百花堂的堂主，这群芳阁便是我百花堂在南越的产业。群芳阁创建已有一年多了，庄主让如烟创立群芳阁的目的有三，一为收集情报，二为聚集财富，三为辅佐新皇登基。如烟不负庄主期望，如今，这三个目的都已达成，也该到了我们群芳阁退出南越的时候了。只是在我们退出南越之前还能亲眼一睹陛下真容，也不枉我等这一年多的辛苦付出，至少让我群芳阁的姐们也好知道，她们一直用生命在保护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金承宇惊问：“柳老板的意思是你们要走了？这是你们庄主的意思还是柳老板的意思？”

看着金承宇最终给出了这样的反应，柳如烟的脸上不禁略过了一丝落寞。是啊，他们一直用生命在保护着的人，此刻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即使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此时若能听见一声“谢谢”也便足矣。

柳如烟讳莫如深地看着金承宇，只是笑而不语。良久的沉默之后，金承宇看两人之间再也难谈出什么实质性的话题，索性追问道：“请柳老板今日务必帮金某一把，我想见她——”

柳如烟平静地看着金承宇，就连原先那抹浅笑也消失了，道：“陛下请回吧，庄主根本没来过这儿。我们是庄主的人不错，可这儿是青楼，陛下可曾想过庄主若来了又该住在哪里？如烟不会说谎，还请陛下别处寻寻。”

逐客令已下，金承宇不好再僵持下去，只好悻悻地离开，只是金承宇不知道的是，慕容瑾此刻正在后院的房间里听着他们聊天，他们之间只是隔了个窗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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