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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从未有过的公开审理2（第1页）

公堂上的原告在听了府医的解释后，表情先是松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咬定是林致寒逼迫他们背井离乡到黄州来参与建港。

“林大人到任不过月余，是怎么选中你们几个的。据本官调查，你们几个人家住在乡下，一年里进县城不过寥寥几次，他怎么偏偏挑中了你们几人？”尚嘉文并没指望几个丸药就能感化这几人，告官的人大部分都是存了死志的，更何况经他调查这几人诬告的可能性极高，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大人应该去问那林县令，怎么反过来问我们。”其中一个原告，虽然身体在瑟瑟发抖，但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那我们便听听林县令是怎么说的吧。”尚嘉文看了眼说话的原告，对答如流，看来这个问题他们也曾事先准备过。

围观众人终于等到了传说中的被告，都为之兴奋了一下，就连李澄也对这个林致寒颇有几分兴趣。这人真是有几分能耐，怎么走哪都少不了点是非官司。

后堂里的伍大光好几日没见梁枫，见梁枫到后面吃饭，殷勤地围在周围，那股子劲就连王保史看着都牙酸。这人啊，要是选择当个内侍，自己可就得小心咯。

“尚大人让你和我说什么？”梁枫吃过饭，放下手中的筷子后，把目光分给了等候半天的伍大光。

“尚大人说，希望世子助他。”

“如何助？”

“大人想要通宵审案。”伍大光这话一出口，梁枫都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几年因为治安不好，黄州是大梁朝为数不多的实行宵禁的州府之一，通宵审案，那这些人半路不能回家，要睡在露天不成？梁枫微微点头，对身边一个侍卫叮嘱了几句。

梁枫出来的时候，正是林致寒被带到堂上之时。林致寒整个人十分消瘦，但曾在京里见过他的几人却觉得这人如今看起来顺眼多了。

“林致寒，你可认识面前两人。”尚嘉文对着堂下问道。

随着审问的继续，外面旁听的众人也逐渐陷入了疲惫之中。从早站到晚，不光是如王若影和李澄这般的女子，就是男人也扛不住了。就在众人已经逐渐变得不耐烦的时候，一队侍卫抬着长凳朝这边走过来了。

这队侍卫正是梁枫安排的，围观的人排着队坐下后，侍卫也没离开，就站在一旁维持秩序。李澄和王若影坐的不是长凳，是韭黄自己弄来的两个小巧椅子，周围人虽有不满，但侍卫一句你们有人送也可以用，别成功堵住了他们还想继续说的话。

“主子告诉姑娘，晚饭前让您带少夫人回府，再晚就走不了了。”蒜苗悄悄贴到了李澄身边，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嫂子，再看一会便要回去了。”李澄看了眼堂上的众位大人和堂下的原告、被告，以及刚刚被尚嘉文弄到堂中的证人，悄声提醒王若影。

“晚上他们不休息？”王若影一时不察没压住声音，周围围观的妇人们朝两人看了过来。

“太晚了不安全，让家里人看着，回去和咱们说也是一样的。”李澄见已经被周围人听到，也不再压低声音。

“这个姑娘说的对啊，让家里人过来看，回去告诉咱们就行了。”有一个大婶跟身边一起来看热闹的邻居说。

“那我去喊人，你先占着地方？”邻居点头，她早就想去方便一下了，就是这衙门里的茅厕她不敢进啊。

堂上的紧张气氛被人有三急打败了，围观人群逐渐变得乱了起来。这时那群侍卫的作用凸显了出来，维持秩序，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浑水摸鱼事件。

李澄离开衙门的时候，堂上林致寒已经提出一份证物，竟是他治下县城向黄州港输送的人员名单。

“他怎么还有这东西？”王若影坐在马车上还在想那案子呢。

“或许是因为大哥。”李澄想了想。

“我从没听你大哥提起这个人。”王若影略加思索，便明白李澄的意思。

“我只是猜的，毕竟这位林县令在京里的时候，就因为和尚大人的两个哥哥不合，便质疑尚大人的能力。他可能觉得那时曾经得罪过二哥和牛将军，所以怕大哥趁机报复他也可能。”

“那他来这边做官，岂不是日日提心吊胆，怪不得这么瘦。”

“如果他是个心胸开阔之人，没有跟人结仇如此多，别人选不到他身上。”李澄的手习惯性摸向腰间悬挂的一只白玉雕成小玉环，有些担心梁枫，别人能去休息，他肯定是要彻夜陪着镇场子的。

其他围观女子们也同李澄和王若影一般，找了家中男人来围观审案，自己则是呼朋唤友一同回家，等着他们回来描述下后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让她们震惊的是，家中男人一晚上没回来不说，第二天她们想去衙门继续围观的时候，衙门的大门关上了，不让人进了。

“我儿子还在里面呢，里面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大娘很是焦急。

“什么时候案子审完了，什么时候门再开。里面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担心。”侍卫态度不错，比起她们见惯了的衙役更好，但是那浑身的铠甲，很是威严，让人害怕。

黄州府的百姓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虽说造反算不得什么好谈资，但也足以证明他们见多识广。但是这衙门关门，不让人进出，说实话还是第一次，就是梁广造反的时候，也没见过关门，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好几百个平头老百姓呢。

衙门里的大人们就跟知道外面人如何想的一样，在门口的告示板上仿照当年的战报一样，每隔两个时辰都会粘贴一张最新进展，用来满足外面人的好奇心。一张纸上面是进展，下面偶尔还有围观百姓的意见，有针对案情的，还有个胆子大的名叫张二瓜的少年说衙门的饭菜香的很，不像他娘做的饭菜总是放了太多醋。

张二瓜的娘先是看见儿子的大名捂嘴乐，再听人说了她儿子的点评，咬着牙说要让她男人收拾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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