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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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姑姑情深（第1页）

转眼，乜四仁已经十岁。

可能是他小时曾经吃过姑姑的奶，也可能因为姑姑对乜四仁偏爱，乜四仁经常会去姑姑家玩耍。姑姑家居住平川，有大米饭和白馒头吃。在姑姑村的旁边，有一个汉山电站，这个单位风景如画：一条大水渠200米宽阔，从高处飞流直下的瀑布美丽动人，瀑布旁边就是电站水轮机房。水渠清澈透明，环境优美而幽静。汉山电站让人向往而遐想。因为平时一直锁着大门，村里的人从来没有去电站里玩耍过。电站外面，有一条宽大的沟渠，两面绿树成荫，草坪清脆香甜。有沙滩草地，广阔的水域和旋涡。夏天，是男孩子们游泳的理想之地，同时，许多老人去那里晨练和钓鱼，真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地方。

乜四仁暑假，寒假都去姑姑家玩，有时星期天休假也要去姑姑家玩。

到姑姑家，自然要到汉山电站那条沟渠去。在那里戏水，玩耍，游泳。姑姑也特别喜欢乜四仁，感觉他聪明伶俐。

一次姑姑玩笑：你怎么老不长个儿？看你哥哥、姐姐，都是大高个，唯独你小巧玲珑。

乜四仁也和姑姑玩笑：他们说浓缩的都是精品。

姑姑只是笑笑。

一天，姑姑专门到乜四仁家说：姑姑家的小叔子婚后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出生时快八斤重，比你两个月体重的二倍还要重。

这让乜四仁来了兴趣：怎么一出生就成了大宝宝，她会走路说话吗？

姑姑笑笑：才刚刚满月，虽然已经八九斤重，但怎么会走路和说话？

乜四仁非常急切的想见到这个可爱的妹妹。但乜四仁见到姑姑小叔子家女儿时，这个妹妹已经能在床上爬玩了。

姑姑他们所在的村叫牟坝村，所以牟姓居多。姑姑家就姓牟。

乜四仁说：妹妹的名字叫牟美丽吧。

姑姑笑笑：你这么聪明，给妹妹起个不美丽的名字。姑姑说，你起的什么名字，让人误会妹妹不美丽。

后来，孩子在上户口时叫牟丽。其实，这个名字很好。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把牟丽和牟利联系在一起。都嘲笑乜四仁取的名字难听。

渐渐的牟丽已经大了起来。乜四仁已经从小学升入初中。牟丽的爸爸也从一个乡的农技员选举成了乡长。

在那个年代，大家认为乡长是国家干部，可以骑公家提供的自行车，星期天可以独自骑回家来。乜四仁便要学习骑车，但牟丽的爸爸说，那是公家的东西不能弄坏了。每当这时，牟丽便向爸爸求情，让乜四仁学骑自行车。

在小寨村，乜四仁是第一个看见自行车，并学会骑自行车的人。

从小，乜四仁便领着妹妹牟丽到汉山电站沟渠边玩耍。夏季，她们一同洗澡游泳。有一次，牟丽竟然说：哥哥，你长的东西怎么和我不一样啦？

乜四仁说：我是男娃，你是女孩，怎么会一样？

从此之后，牟丽再也不和哥哥游泳洗澡了。她已经开始懂事和明白许多事情。在乜四仁上初中时，生了一次大病。而且在医院里住院打了吊瓶。那个年代的农村，要有人不行了（快要死去的时候）才会打吊瓶（输液体）。

牟丽哭着非要让姑姑带她去医院探望哥哥。乜四仁的姑姑，其实就是牟丽的大妈（我们陕南人这样叫），大妈说哥哥已经出院了，怎么还在医院？

牟丽和大妈一同来探望乜四仁，乜四仁眼睛深陷，脸色腊黄，人瘦了许多，好像个子也矮了一些。牟丽看见哥哥如此消瘦和无力，竟然哭了起来。

牟丽认为哥哥知识深奥，对自己关爱有加，亲人一般。甚至觉得是自己长辈。

那些年农村还没有幼儿园，孩子一般在六岁半左右直接进入小学上学。小学一年级只学十以内的加减法。而汉语拼音要到二年级才开始学习，语文学习简单的汉字和笔画。

牟丽虽然只有两三岁，已经开始学习了，而且很认真，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这样她大妈每周不是去乜四仁家，就是乜四仁来姑姑家玩，两个孩子相互交流，天真童趣。

一天姑姑玩笑:你们两个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可惜你哥哥比你大十岁，他可能等不及你。

牟丽看着大妈说:他是我哥哥，永远的哥哥。

乜四仁争辩: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的老师。

牟丽很不解，辩解道:我以后的老师要高中毕业，你初中还没有毕业，怎么会当我们老师呢？

在牟丽心中，哥哥有知识文化。当时牟坝村小学，只有两名公办老师，其余的都是民办老师。民办老师都是村里干部指定，虽然固定，但是记工分的农民。大部分是大队干部亲属子女，部分为高中毕业生，极少部分是初中文化。他们没有教学知识，不懂普通话和标准语音，所以，那个年代的孩子们不会说普通话，许多孩子的、地、得分不清发音和使用方法。

那时的小学，初中，高中没有家庭作业。小学只有五年级，初中和高中都是两年，9年就上完了全部学校，毕业一般都返乡务农。

那个年代，不管小学、初中和高中都没有家庭作业。每天放学需要回家和父母一同劳动干活。

乜四仁初中时候，姐姐已婚嫁外出，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极少回家，两个哥哥已经分家单过，并且自己修建了房屋。因此，父母家的农活主要由乜四仁放学后来做。但乜四仁只做一些简单轻松的活。重活都是父母在做。那些年代作业都在课堂完成，所以叫课堂作业。那时的作业，都是课文后面的练习题，许多练习题都是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之后，学生才完成，都是一些最基本的简单知识，没有延伸和复杂作业。那个年代的孩子们希望有家庭作业，就可以避免回家和父母劳动。孩子持久力薄弱，而父母可以长时间劳动，这让孩子们感觉特别劳累和疲乏。

但孩子们又不可能看着父母劳动，自己玩耍。所以，孩子们劳动时总是磨洋工。乜四仁认为磨洋工就是偷懒，背着父母贪玩。

乜四仁不想干活时，就说要到妹妹家去作业。母亲喜欢牟丽的聪明伶俐，漂亮贤惠。

每当乜四仁提出要去姑姑家作业时总是答应。

母亲知道，乜四仁不愿劳动，而想去姑姑家吃好吃的，就用计策，但母亲还是答应了乜四仁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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