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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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嘴唇上下碰触，女人的动作仿佛被生生掐断一样，那刻薄的话语再也没有机会从她她湿润唇腔溢出的机会，十分荒谬的感觉在她的脸颊上绽放成笑意，“冕上，您为何不让我说，是她让你输掉了这一局，彻底的！”

她称呼的冕上是谁？能让利维坦成为冕上的男人会是谁？会是司南吗？

我在心底暗暗猜想。

“那又如何？”被称呼为冕上的男人从我身边走过，他的目光温和，轻柔地落在利维坦的脸上，沿着她的下巴，一直扫过锁骨，再到因为挺胸而露出的一点乳沟，微微笑了起来，“你先下去吧。”

“……是。”半是不甘半是遵从地低下头，利维坦缓缓退了下去。

说话的男人这才转过身，正对着我，高瘦的身体，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得体而优雅，脸颊上淡淡的笑容，充满着独特的贵族气质，再不复往日的沉稳，微显狭长的眼睛，漆黑又隐约透出红光，在他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带有一点促狭的味道。

“叶昕，好久不见。”他说。

我亦轻声回应：“好久不见，司南。”

“我以为你会复活我。”

微微摇头，我叹息：“不可能的。”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又问了。

“很早了，在我明白你不是雷彬的时候。”低垂下眼，我回忆自己开始怀疑一切的原因，“其实早就应该有觉悟的。我能好命活到现在，有时自己想想都觉得滑稽。你曾告诉我每一回合游戏就像一场梦境，再深的感情到最后也不过是黄粱一梦。但是偏偏……我可以对其他人都只剩一重朦胧模糊的感觉，唯独还记得雷彬……”

司南冷笑：“竟是这个原因么？”

“是。”毫不犹豫的承认，我继续回忆，“你总是在我眼前制造假象，从第二回合游戏结束就开始不断地维护我，却也同样不让我近身你五米的距离，直到第五回合游戏我不能发现你在前三回合游戏的身份时，你才慢慢接近我，保护我。我曾经多次试探你的身份，你也巧妙的将我思维往雷彬的身上转。你还记得我曾经让你替我做面的事情吗？”

“我记得，那时我做的面难吃得一塌糊涂。”像是久违的朋友叙旧，司南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喜悦，“你还是吃完了。”

“是啊，因为那个时候就怀疑了。我不是为了要吃面的味道，而是想要看看你做面时的姿势。一个人再仔细也无法改变潜意识里的小动作。”我挺直了背，挡住窗外倾洒而入的皎洁月光，投射出颖长的影子，将侧身而立的司南笼罩在其中，看不清表情。

他沉默。

我却继续说着：“你不该瞒我的，若是想要以雷彬的身份接近我，那么便不该瞒我。”因为雷彬不会隐瞒我，不管对或错。即便知道会伤害我，他也不会隐瞒。他那个人啊，说夫妻之间没有隐瞒那就真的没有了。

稀疏的掌声突兀地在大厅响起。

抬眼望去，是位座于主位上的年轻男子，“你很聪明。”他夸赞道，一步步走过来，近到和司南相邻也还要往前领先半步，他的嘴角扬起勾勒出一丝冷漠的笑容，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触目惊心地反射着月光。

微退，我自然感觉到这个男人眼中的排斥：“不，我一点也不聪明。否则我早该看透了一切，而不是等到最后才明白，原来，冒着雷彬的名和我演了这么久的戏，不过是为了从我口中得到他的名字，恐怕我复活了谁，那人背后站立的势力便越有利，不是吗？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何会选择我。”

“有趣有趣。”男人低头笑开，眼底满是可怜，对我的可怜，“那么，我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玛门，退下！”

司南突然呵斥。

“路西法，你怎么有权利命令我？”

面前的男人脸颊上带着讥讽的味道，虽然不可否认他的容貌绝顶，但因为那双眼睛中带着的刻薄贪婪，很难让人有亲近追求的冲动。“你忘了么，你已经输了，你再不是我们的冕上，从今起，你将失去深渊君主一半的荣耀和信仰。”

一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看见面前的两个男人唇舌上下开合，却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等到他们认为我可以听的时候，司南才慢慢松开手，四野的声音顿时如浪花淹过波涛般涌入我的耳朵里。心里泛堵，我偏过头，想要斥责他，却又找不到言语。

强大的势力悬殊，让我无法开口。

我之懦弱，我之卑微，在未知的神明一般的存在面前，我无法开口。眼前的男人再不是我熟悉的司南，通顺柔直的黑发，狭长地眼角，笔挺的鼻子，略尖的下巴，唇角勾起的笑意。同样的灿烂，同样的带着些许隐藏在优雅风度下的关心。

可惜，他是路西法。

这场游戏幕后的设定者。

他亲自告诉我：“叶昕，diega是我七君主之间的赌局，这一次，的确是以你为饵，若最后能让你亲口说出复活我的话，那我便胜了；若你选择复活其他人，我便是输了。这一局，因你我输了。”

我真想吼一句“你输与不输与我何干”回去，但我忍住了，微笑着我回望司南，道：“为了让我说出复活你的话，所以你将雷彬的印象铭刻在我脑海里让我忘不了他，继而再以雷彬的形象出现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就是他，让我以为自己爱雷彬同时也就是假扮他的你，中途你知道我个性谨慎多疑，甚至不惜说出雷彬已死的话，让我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全都是为了在最后一刻能够复活你。我可不可以猜测，你刚才并未告诉我全部事实，这场游戏的真正情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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