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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秩序的代价（第2页）

“我们需要找到规则的漏洞。”陈明宇说道，“核心的规则看似完美，但它并非无懈可击。只要我们能找到它的弱点，就有可能重新掌控局面。”

“可我们怎么找？”老马皱眉，“核心的规则已经渗透到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连它的全貌都看不到。”

“从我们自身开始。”陈明宇说道，“核心的规则正在改变我们，但它的影响还没有彻底完成。这意味着，我们的意识中还有一部分是自由的。只要我们能找到这部分自由，就能找到突破的关键。”

“从自身开始……”Sarah低声重复着，眼中逐渐闪现出一丝光芒。

“没错。”陈明宇点了点头，“核心的规则可以改变宇宙，可以改变我们的思维，但它无法完全抹去我们的本质。只要我们还能思考，还能质疑，就还有希望。”

队伍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探索——不仅是对宇宙的探索，也是对自身的探索。他们知道，这场旅程的终点，可能是对核心规则的彻底突破，也可能是彻底的同化。

而在这场赌局中，他们唯一的武器，就是作为人类的意志。

队伍花了整整三天试图适应这个微妙但深刻的变化。他们从规则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一种不断侵入的秩序，同时也来自宇宙深处的隐含“意图”。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越来越明显，不仅体现在外部稳定的环境，更渗透到了他们的内在，牵动着他们的意识和决策。

Sarah仍在实验室进行数据计算，她的双眼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完全沉浸在对核心逻辑的追溯中。核心残留的能量似乎放大了她的专注力，让她能以非人类的速度建立复杂模型。但与此同时，陈明宇注意到，她已经不再发牢骚、不再对决策提出任何激烈情绪化的反驳。

“Sarah，”陈明宇试图打断她，“我们需要谈谈，关于我们思维的变化。”

Sarah没有立刻作出反应，而是在敲下最后一组数据后，才慢慢转头看向他。她的眼神很清明，却少了些陈明宇熟悉的情感强度。

“谈什么？”Sarah的声音冷冷清清，“你也感受到了，核心改造了我们的神经模式。这或许是个不可避免的过程。”

“不可避免？”陈明宇皱起眉头，“你认真的？我们要成为规则的工具？变成彻底失去情感的——”

“等一下。”Sarah打断了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真的认为，情感比规则更重要？我们的情感曾带来多少悬念、挣扎，甚至冲突？而现在，所有这些都在被优化。为什么你觉得这是个问题？”

“因为这不是我们！”陈明宇的声音冷峻起来，“作为人类，我们的本质是情感与理性的交融，而不是变成某种受限于逻辑的程序！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活得更久，但是我们已经死了。”

Sarah无言地注视着他，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久违地表现出一丝矛盾的挣扎。显然，她自己也被那种寒冷的理性影响了意识，但还有一小部分抗衡的残余留在她心里。

“老马呢？”陈明宇转身问道，“他还好吗？”

Sarah稍作迟疑：“他没来实验室。这两天他一直在——”她顿了顿，语气难得透露出一些不安，“观察舷窗外。好像在寻找什么。”

陈明宇找到老马时，他独自坐在观察甲板的角落，怀中抱着一个用金属片拼凑成奇怪形状的小雕塑。这是他们在夹缝空间中带回的物品之一，来源未知，但给人一种古老的、未经秩序干预的质朴感。

“我知道你想知道我在干什么。”老马轻声说道，没有转头，眼神依然定着远处的星海，“还记得那个让我不安的星图吗？整齐得像图纸剪裁一样的宇宙？我一直在想，那些轨迹是怎么存在于那——或者之前的失误和不规则，本真的乱流......被‘剪掉’？”

陈明宇在老马旁边坐下，等着他慢慢讲出来。他知道老马性格稳重内敛，作为队伍中的老兵，一旦他露出对某件事的深深怀疑，事情必然不一般。

“我们决定了蓝色规则，但……”老马低声说道，“它从来不会告诉我们，规则吞噬了重叠过程到底结果究竟。看星斗新斉摩奥云化余位。”

陈明宇静静注视着老马，压低了声音：“老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隐藏了什么？”

老马无视他的追问，继续低声喃喃着：“我们选了蓝色的路，秩序的路，对吧？但是你没注意到，我们周围的混沌消失得太快了。那些本该存在的随机性，本该混淆我们的、挑战我们的、甚至毁灭我们的‘意外’，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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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目光复杂而隐秘，像是深埋太久的压抑情绪一瞬间炸裂：“你就没想过，它不是在重塑秩序，而是在剔除一切杂质。所有我们看不见、不理解、甚至可能威胁到我们的东西，已经被规则强行清算，像尘埃一样被抹去了。”

“你是说，核心已经开始从我们眼前抹掉一些真实的东西？它的做法……是直接改变现实？”陈明宇盯着老马，心头顿时蒙上一层寒意。这个猜想，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一直不愿承认，也希望自己对核心系统的理解是理智而非盲目。

“是的。”老马直视着他，把怀里的金属雕塑递了过去，“我一直盯着这件东西，你看……它有点像我们原来那个宇宙中不规则的小星体，对吧？但现在的天空，哪怕是最微小的尘埃星，我们观察到的全是完美轨中记录。散发连乱影取似系探想待法外想。”

陈明宇低下头，握住雕塑的冰冷金属，他的手指抚过它粗糙而不规整的表面。这东西确实是夹缝空间中残留的产物，带着一股自然散乱的特质，它是没有经过蓝色规则重构之中的“涂铁核dd内缩引暴塌黑。”

陈明宇将目光从手中的雕塑移回老马。他的心情如同逐渐收紧的绳索，被某种难以言说的威胁缠住了。他不是第一次对蓝色规则的绝对性感到疑虑，但老马的推测让事情变得更加令人不安。

“我们选了蓝色的路，”陈明宇喃喃道，“但这意味着我们放弃了一些我们无法看见的东西——或许，那些无法被规则定义的‘不确定性’已经从我们的现实中消失了。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抹杀。”

老马点了点头，他沉着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更糟的是，这种影响不仅仅局限于外部世界。我们……我们自己也开始发生这样的变化了。”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没有注意到吗？思维越来越冷静，越来越理性，你甚至开始对曾经让人紧张的事情提不起兴趣，像是麻木了一样。”

陈明宇沉默了片刻。他确实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正在变淡。刚刚和Sarah的对话，让他意识到这种变化比他最初假设的还要严重。

“这是一种系统化的侵蚀。”老马继续说道，“规则不止想要改造宇宙，还想要改造我们，让我们变得适应它的秩序。它可能会不断削弱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本能，直到我们彻底被蓝色规则同化，成为完美机器的一部分。”

“但核心不是警告过我们吗？”陈明宇冷静地插话，“它说规则并不意味着停滞，我们需要突破规则。这或许是它留给我们的破绽，它希望我们找到‘第二步’——找到秩序和混乱之间的平衡。”

“问题是，我们真的还能做到这一点吗？”老马的声音加重，“如果我们身处的宇宙、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被蓝色规则重构，那我们拿什么反抗？我们连‘混沌’的存在都可能看不见了，因为它已经被规则‘清除’。”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陈明宇手中的雕塑像一块冰冷的铁块，让他感到一种孤立而隐隐不安的真实存在。它是他们从夹缝空间中带回的少数遗物之一，是规则未能覆盖的“杂质”。或许，正是这些“被拒绝”的东西，才隐藏着那些规则看不见的答案。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Sarah？”陈明宇抬起头，看见她快步走了过来。她的神情比先前更加清醒，但也带着某种紧迫感，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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