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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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青毛大狼狗看一眼鲁十七拎在手里的东西，就知道鲁十七出门去干什么了，青毛大狼狗也就不理会了，也不像以往那样跟着出去，而是趴在门边守着门。虎小弟却有点着急，想跟鲁十七出去，但虎小弟看一眼青毛大狼狗，就知趣地趴在鲁十七刚刚整好的大地铺上，举起脑袋转着耳朵听鲁十七在外面的动静。

鲁十七一直走到包围温泉的一块块火山岩里，在一块平整些的火山岩前停下，在火山岩上刻下了“1443”和“1444”、“1445”、“1446”这四串数字，就看着整面火山岩上的一排一排的数字发呆。

这是鲁十七进山当木把以来在火山岩上刻下的天数，也是思念金叶子的天数。直到冷得打哆嗦了，鲁十七才回了木刻楞。

那时，山里完全黑暗了，又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夜风又呜呜地刮起，也有狼群嚎叫的声音。

因为是冬天，食物缺乏，狼会聚在一起集体猎食。鲁十七的木刻楞因有人的气味，每个冬天狼群都会来打一转。

狼群在木刻楞外面嚎叫，青毛大狼狗站在门前吸着鼻子盯着。虎小弟却恐惧了，从大地铺上爬起来，跳到板铺上在鲁十七身边趴下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鲁十七想，这小家伙把我当成它的虎妈妈了。就抬手放在虎小弟的背上。这是鲁十九第一次主动摸虎小弟，虎小弟背上的毛皮抖了一下，往下缩了缩脖子，但没有爬起来走开。

鲁十七说：“你这胆子哪是老虎？青毛就厉害，总能把母狼捉回来当几天媳妇。不过你长大了也许最厉害了。记得也捉个老虎媳妇带回来给老子我看看。”

青毛大狼狗就回头看一眼鲁十七，再盯一眼虎小弟。耳朵转换方向又盯着门，嘴里吱吱叫两声。

鲁十七从板铺上下来，走过去从木刻楞的缝隙间往外看，看到十几只狼晃动绿幽幽的眼睛围在木刻楞门前转。但鲁十七一点都不怕，因为他每年都要面对这样的事，而且木刻楞虽有缝隙，却是整根整根的原木一根压一根再用木楔子连续固定，别说是狼，就算是结束冬眠钻出洞的大公熊也扒不开。

鲁十七说：“得了，青毛，咱们睡觉吧。这几只狼不是去年那一群了。你总也捉不到的白母狼的狼群今年没来。不过青毛，没准你另外的狼媳妇和杂种儿子就在外面等着吃你的肉呢。”

鲁十七转身，脚被挡了一下，低头才看见是虎小弟跟在身后。

熄了灯睡下，虎小弟似乎又想爬上鲁十七睡的板铺，但举着脑袋看了鲁十七一会儿，就在板铺下边大地铺上趴下了。也许因为外面有狼群，虎小弟这一夜几乎一动也不动。青毛大狼狗趴在门口警惕地守了一宿。

天亮了，森林里的风也弱了。狼群也离开了。

鲁十七开了门，青毛大狼狗一头冲出去，在木刻楞周围嗅狼群留下的气味，不时冲着东边汪汪叫几声，再嗅嗅西边，再冲西边汪汪叫几声。虎小弟在门口探头探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没敢走出门，趴在门口看着青毛大狼狗向北面的红松树林跑去了，才站起来高兴地一个跳跃出了门。

鲁十七看在眼里没去惊动它，在悄悄盯着。虎小弟并不跑远，而是选择了木刻楞周围的几棵柞树，在树身上一点一点地撒尿，还用爪子抓树皮划道。

这是虎小弟在占领地。鲁十七放心了，知道青毛大狼狗去追踪狼群的去向了，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回来。

鲁十七做好饭的时候，虎小弟首先一头冲进了门，跑到鲁十七腿边趴下就掉头盯着门外。青毛大狼狗就跑进来，还围着虎小弟转几圈嗅气味，虎小弟则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看得鲁十七哈哈笑。

接下来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青毛大狼狗把虎小弟赶出去拉了七次大便，并仔细嗅了虎小弟拉的大便。原因是虎小弟想在木刻楞里拉大便，这是青毛大狼狗不能允许的。再有就是每天赶虎小弟出门撒尿，再赶虎小弟回来。这一个多月过去，虎小弟学会了在木刻楞里怎么生活了。这是鲁十七和青毛大狼狗共同努力的结果。

黄金老虎　第三章　3（2）

这一阵子，鲁十七像当初和青毛大狼狗住在山里，驯青毛大狼狗时一样，也叫虎小弟记住了两句话的含义，一句是：十七郎。这句话是命令虎小弟出门。另一句是：叶子。这句话是命令虎小弟回家。初时虎小弟根本听不懂也分不清这两句话的含义，你喊你的，我干我的，和我不相干。

但是青毛大狼狗是懂得的，也许动物驯服动物比人驯服动物更有效。青毛大狼狗在鲁十七喊出十七郎时，就汪汪叫，咬着虎小弟往木刻楞门外赶。

虎小弟以为这是赶它走不要它了，虎小弟就怕了。虎小弟围着鲁十七惊叫着打着转逃避，就是不出去。

但在鲁十七不断地用十七郎叫喊、又在青毛大狼狗的攻击引导下，虎小弟才跑出门去了，才知道喊十七郎是命令它出门去玩儿。

而且这一个多月以来，虎小弟和青毛大狼狗也混熟了，慢慢地也会跟着青毛大狼狗在木刻楞周围转悠了，还和青毛大狼狗时不时地扑咬着玩了，有时还和青毛大狼狗一同舔食一个木盆里的熟肉汤。虎小弟却没有青毛大狼狗舔食得快，因为它的舌头不如青毛大狼狗的舌头舔汤水灵便，又总在汤水里找肉块吃。青毛大狼狗却能充分发挥舌头的舔卷功夫，头不动眼不抬，舌头伸缩如风。虎小弟眼睁睁看着不是对手，有时急得直叫，但却不敢挥掌给青毛大狼狗来一下。往往看一会儿，生一会儿气，就又纠缠青毛大狼狗玩一块儿了。到了鲁十七招呼虎小弟回来的时候，再喊：叶子！虎小弟还是不懂。青毛大狼狗再教训虎小弟知道叶子这两个字的含义。

久而久之，到了后来，鲁十七一喊十七郎，虎小弟就知道是出门玩了，就精神抖擞地随着青毛大狼狗跑出去。听到鲁十七喊叶子，就会丢下青毛大狼狗先跑回来。每每这个时候，鲁十七就会拍拍摸摸虎小弟，表示安慰。

鲁十七养虎小弟的这段日子里，正月一晃就过去了。时节也过了三月进入四月了。

鲁十七存的冻肉和用粗盐腌一下再晾晒的腊肉全都吃完了。鲁十七就想赶在山里还有雪的时候打些猎物，养一只老虎是需要有肉的，没肉就谈不上养老虎。

鲁十七这几年住在长白山里，知道了怎么在山里生活，还向蒙古种道尔吉印证过蒙古人使用弓箭的技术。而且鲁十七对弓箭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了道尔吉。

鲁十七自己用硬柞木和鹿筋制作了一张连道尔吉都拉不开的硬弓，又熔铁制作了十七支铁箭头的箭。铁箭头是鸭嘴式阔刃的，还刻有放血的槽，如果一旦射不中动物的要害，动物也会被刃槽放光了血，也是死路一条。

鲁十七人聪明，悟性高，在关里老家那会儿他和七哥鲁七郎投缘。鲁七郎是个不干正事的杂家，也就教了鲁十七许多杂七杂八的学问。这些杂七杂八的学问平时没用，但在需要时就有用了。鲁十七触类旁通，这也是他的七哥鲁七郎指教有方。所以，鲁十七可以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做弓箭选择的材质都是极好的。

鲁十七准备好了打猎的种种工具，就把虎小弟关在木刻楞里。虎小弟吃饱一顿三四天不吃食物也没事。野生动物都有忍饥挨饿的本事，尤其东北虎，新陈代谢慢，最长可以二十几天不吃食物。

鲁十七就带着青毛大狼狗打猎去了。这个时节，在阳光充足的阳坡，压在草上的雪渐渐融化。雪薄了，草也就冒出来了。这些草，是食草类动物维持到春天的最后的食物。这也是能够找到这些食草类动物的先天条件。

鲁十七进了干饭盆深处的阳坡地带，没用狗追箭射的方法打猎。鲁十七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是看山势，想在进入十月开套时为用驴拉爬犁运原材的木把们找到一种方便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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