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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百戏舞众生相（第1页）

天桥最有名的，并不是杂耍和小吃，也不是口吞大宝剑和胸口碎大石，正正经经热闹的还是那些草台戏班子，不管京剧，还是黄梅戏，以及川剧的变脸，再加上豫剧什么的，那咿咿呀呀的戏腔，最是得那些老少爷们的拥簇，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的，是在那些茶楼里头唱，随意一点的，就是直接在大街边上搭了一个台子，这些都是家族戏班子，但是里头也不乏，声音好和卖相好的可人儿，在努力的表演，顺便忽悠着一群郎中羞涩的看客，多少要给点三瓜两枣的铜板不是吗？如若碰上了有钱的大爷，听出了各种滋味，那一个鹰洋恐怕也是拿的出来的。该说的不说，这年头，除了西洋文明戏以外，也真的没什么雅俗共赏的精神娱乐，凑热闹是所有人的天性，到酒馆茶楼里面去欣赏那些名家大角的多数有头有脸有身份，普罗大众的俗人，可是正经的欣赏不了，那些阳春白雪的戏腔和做派好吧，哪里有街边摊卖艺的更加知情识趣的吆喝和陪笑可乐？

一边吃着狗不理包子，啃着油麦烧饼，或者窝窝头，烤红薯啥的，一边看着台上的吆喝，偶尔还夹杂着几句18摸的腔调，还有每唱上一段就停下来请看客打赏的那种热情和迫切，咚咚的锣鼓敲起来，夹杂着沿街的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明月心很是开心，这才是逛街呢，人潮汹涌中，哪里来的派头和风度讲究着啥？好吧，明月心是不用担心这些的，因为，一脸冷酷的神官，和英俊飒爽的女剑侍，穿的一身中山装，小心翼翼的陪在身边的国府官员，已经让周围的三教九流，很自然的和他们拉开了，一定程度的安全距离，同时，又再一次的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盯上了。

貌似一些碰瓷的手段正在准备中，当然不是那些卖身葬父，逼良为娼的常见戏码。下九流千门中人，对于如何的正确的制造，各种各样的事端，可是有着严格的程序和广泛的配合的。每一个人都身在局中，却不知道自己会沦为别人的棋子。天津卫的天桥最多的就是坑蒙拐骗，尤其是明显的外乡人，甚至外国人，尤其是服装和效果明显不一样的小日本子，某种仇视是很自然的，发自内心的，不用详细介绍和解说的。

所以呢？很自然的，几乎整个天桥棚户区，不管是江湖武林人物还是会道门中人，以及三教九流的和平凡老百姓，当然就把这些新鲜的陌生的面孔当成了最适合的凯子，而且还是日本凯子，心里默默的发着誓，不坑到他们后悔踏上夏国的土地，绝不罢手。

但是对于同样的常年混迹于，天桥这片的那些日本移民和流浪武士来说，这块地面的夏国人，都是老实的，纯良的，软弱可欺的，可以随意让他们拿捏的。比如这会就有几个日本浪人，刚刚喝醉了，从同样的，开在这地儿的日本清酒馆里出来，很自然而然的就一边走一边发起了酒疯，然后呢，就开始一阵骂骂咧咧的推搡，于是也就撞上了，几个不该撞的老实本分的中国人，并掀翻了同样的路边摆摊的老实本分的中国的大爷大妈的摊子，像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年月的天桥地段，几乎是每天司空见惯的，经常发生的事情，尤其这段时间，很快就会有巡街的巡警，以及29军的士兵速度的赶过来，把当时的醉汉强行的拉走，同样作为日本人的其他稍微清醒的人也会司空见惯的一笑了之，表示鄙视。

但时不同往日，因为貌似新鲜的重要目标人物明月心她们已经看到这一幕了。一副天真神圣少女模样的明月心，小心翼翼的挪着碎步，饶有兴趣的对着旁边的侍女说道，看看什么回事儿，貌似我们的国人，在下国境内的风评很差呢，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不要让这些垃圾败类影响了我们国人在国际上的形象。

作为一个极其自律的神官圣女，不得不说明月心还是有相当的道德底线的。正是因为他神官的身份和从小接受的教育，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让她确确实实的已经脱离了底层大众水深火热的庸俗生活好吧。

明月心不懂经济民生，根本就不知道在日本，其实100%的底层民众因为饥饿和贫穷早就没有了任何的道德廉耻，而作为战胜国的日本，利用和夏国的战胜条约做借口，很早以前就把国内的大量的贫困人口，有意识的洗脑放逐到了夏国各地，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是利用他们战胜国的地位，把他们的人口和经济负担变相的转嫁到了夏国头上，然后这帮日本破落户也就源源不绝的组团，进入到了夏国境内，利用条约和条约的各种漏洞，再加上军方的撑腰，理直气壮的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卑鄙无耻的算计掠夺和征服的行动，几乎每一个移民到夏国的日本人都赚的盆满钵满，因此也变相的刺激了日本国内的经济，和日渐喧嚣的，征服夏国所有疆域的野心。

官方在几乎所有民间的对日冲突中，都是一面倒的支持日本人，或者说只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忍气吞声。而且所有矛盾几乎都是不问因由的，这样呢，有冤难诉的下国民众，自然而然的，就会更倾向于通过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和日本人之间的冲突，也让两个国家的人变得越来越互相仇视和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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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机会来了，就可以好好的闹腾一下了。义愤填膺的国人，当然就是把几个闹事的喝醉酒的日本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然而，嚣张跋扈习惯了的这些浪人武士，自然而然的，也就借酒装疯，继续的发现，并殴打了几个软弱无力的下国老百姓。按照以往的正常惯例，那些警察和军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今天不同，因为整条街都热闹起来了，嗯，而且还貌似很开心的在拥挤，并没有人主动的向他们去汇报，中日之间又发生了冲突和矛盾的街头斗殴。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呢，也就只当是正常的热闹吧，本来天津卫的天桥几乎每一天也都是差不多这样热闹的，如果说逢年节的时候，那就会更加的热闹，人比现在可能还要多上十倍不止，现在这点人闹哄哄乱哄哄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乎，在有心人刻意的掩饰的情况下，这几个日本人也就被后来居上的民间义士给暴打了，还打的比较惨，跌跌撞撞的面目全非了，几个醉鬼一看呢，好像自己对付不了，嗯，急需支援，于是也就跌跌撞撞的推开人群，闯入了先前喝酒的日本清酒馆，而街上热闹的民众，一阵喧嚣和欢呼却并没有散去，大多数无辜的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并没有想到后面爆发的血腥惨和他们自身的悲惨命运。貌似，明月心他们这几个和正在闹事的接那头的日本浪人，还有个上百米左右的距离吧。两个剑侍女也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身迥异于夏国服装的神宫剑道女士劲装和双臂紧紧的怀抱着的黑色唐刀，还有黑纱遮面，只露出眼睛，已经让等闲的人物觉得她俩，不能够轻易触碰了，所以呢，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刻意的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不过同样是天真无邪的，没见过太多大世面的女孩子，她俩的心可没有在自己国永喝了醉了酒的男同胞身上，与这些垃圾相比，夏国街头的，这样迥异于日本的小吃和商品，更让她俩精神兴奋。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青春期的好奇心，特别重的小女生呢。可以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国人被揍了，也是假装看不见的，继续的混在人群中，慢慢的走着。这不很正常么，喝醉了酒的臭男人有几个没被揍过的？

所谓的酒壮怂人胆，所谓的日本武士，尤其是这些所谓的流浪武士，在自己日本国内，难道被人揍的还少吗？没真的杀死他们，就算是网开一面了，就算是本国的法律，醉酒闹事最后导致有人身伤亡的也是后果自负，官方和警署概不追究。要不然为什么日本底层的黑社会会那么猖狂？暴力的打架斗殴在日本的大街小巷上面几乎是随处可见，就是因为社会的底层的戾气需要合理的发泄一下，如此一来，当他们清醒了之后，一切的秩序又会恢复到该有的正常，和积极进取的状态，懂吧？

明月心也终于看到聚宝斋了，于是很自然的仰首阔步走了进去，同时关注着他的那些千门中人，也看到明月心走进去了。

聚宝斋从辫子槽开始算起，到这会儿大概也有了一两百年的历史了的的确确算得上老字号。掌柜的老板，不在店里，柜台上高坐的只是一个年轻的学徒，要知道，几乎所有的古董古玩店，多数都是这样的，冷清好吧，因为这一行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和货卖识家，还有货物出手赢亏自负。说你买的真不真，只要钱交了买卖合同签字了，那就不能反悔了，赚了是你眼光好，亏了是你眼瞎，水平不够懂不懂，满架的琳琅满目的古董古玩，真不真，就凭你自己的能力，反正价钱标在上面了，能商量的就尽量的讨价还价，如果买不起，也别嫌卖贵了，只是你不配而已。

迷的心很是悠闲的，打量了一下博古架上各种各样的杯盘碗盏茶壶茶杯，看到小巧可爱的，忍不住就准备用手去把捻起来，就听到一声响，亮而有力的声音，别动，上手了，不管你满不满意，就必须得买的哦，先看看价钱，你买不买得起再说？

说这话的当然是高高的柜台上，端坐着的古董学徒伙计呀。你还别说，在有一些坑人的店铺里头，还真有这个规矩。我当你看中了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才会上手，才会把它用手小心翼翼的粘起来把，玩那么也就会默认你有意购买这个东西，假如因为莫名的意外，这个东西在你的手中损毁，那么它标多少价你就得照付多少价？

一般放在博古架上的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容易损毁的，有一些即便是手指轻轻的那么一按，这些精致的瓷器或者陶器，顿时就会出现明显的结构性损伤，谁知道呢，反正年深日久，或许从他们上架之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的折腾了吧，所以谁准备了触碰它们的时候，不是下定决心要买回去收藏的吗？谁敢不小心翼翼吗？

明月心只是好奇而已，她也不懂这些，不过就算，这玩意儿价值几千几万两白银，貌似明月心这个钱还是拿的出来的，问题在于买的值不值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东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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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的是个啥玩意儿呢？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梅瓶而已，貌似还是乾隆年间的，这玩意儿，她在朋友家里见过，当时朋友还炫耀说，即便是在乾隆年代的宫廷里头，这种玫瑰金丝景泰蓝梅瓶也是皇家有数的典藏珍品呢。好吧，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应该不至于吧，感觉手里躺着这个小梅瓶，貌似很细腻精美的样子，怎么着也只有最多半年一年的火候而已啊？然而博古架上面却贴着标签，十万大洋，说实在的，如果是真的十万大洋，真心不贵。

上手的这玩意儿，明明显显就是一个才刚刚出炉，还不到一年的山寨品呢，你们怎么敢标价十万的？明月心不可思议的睁着卡姿兰黛的大眼睛，一手捏着小梅瓶，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哦的长叹。让旁边陪同的政府官员，顿时就问道，明小姐，难道是看上了这个古董梅瓶？

明月心回道，这个同样款式的梅瓶，我在朋友家里见过一对，做工比这还精美，年代更是实打实的，有了100多年，但是据朋友说，当时的卖家也不过才2000大洋。这家店里这个手上的明明是个赝品，最多不过一年不到的火气还未消，怎么就敢标价？十万大洋，难道你们夏国人有钱的冤大头真的那么多吗？真的都不把钱当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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