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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甘肃省nb（第1页）

三十年前。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最忘不了的还是大姐出嫁时的情景。记忆中，大姐个子不高，很瘦小的一个女孩。

大姐出嫁前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很是热闹。那一天桌子上摆满了，平时只能在过年吃上的肉。我吃的很饱很饱，我记得很清楚，大姐当时没有吃过一块肉，她平时是最爱吃肉了。

那天大姐也没有露面，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吃饭。只是一个人在自己屋里哭。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问妈妈，妈妈也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吃过饭后，爸爸送走了他们，家里又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这时大姐的哭声更加清晰了。爸爸也没有上前去管，只是一个人坐在板凳上抽着烟。

我当时不知道是怎么鬼使神差的，跑到了大姐的屋子里。我看见大姐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双眼早已经哭的红肿了起来。

我看到大姐的模样，有一些害怕，也有一些心疼，我站在床边问大姐:“大姐，你怎么了？”

大姐听到我的声音后，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是哭的更厉害了。我一时间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小妮儿，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大姐说些事。”我身后传来妈妈有些哽咽的声音。我出去后，并没有走远，只是悄悄的扒在门口偷听。

我听到大姐哭着说:“妈，我不嫁不行吗？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那个人我都不喜欢。”

我妈抽泣的说:“没办法，我也做不了主，梅儿，这就是命，是咱们农村女人的命。你迟早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嫁谁都是嫁。”

“妈……！”大姐哭喊了一声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我站在门口只听见他们两个人哭，好久我妈才对大姐说道:“梅儿，不哭了，先去吃个饭。一会儿妈给你洗个澡。”

大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哭着。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来这么多人，为什么能吃上肉。原来是大姐要嫁人了。只是这跟我想象中嫁人的场景不一样。

最后大姐还是没有吃饭，妈妈烧好水后，带着大姐去了厨房，妈妈给大姐洗澡的时候，我总能听到妈妈嘴里哼唱的歌谣。

记忆中，妈妈的歌谣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美好。我已经有三十几年都不曾听过了。仿佛这个歌谣就只有大姐在时，才能听到。又好像这首妈妈的歌谣只属于大姐！

大姐洗完澡后，穿着妈妈以前的红衣服，虽然有些大，但在我看来大姐那个时候是真的漂亮。爸爸看见后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自顾自的抽烟。

大姐路过爸爸身旁时，停了下来。想张口说些什么，又迟迟不说，过了一会，大姐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说:“爸，能不能……”

“不能！”大姐还没有说完，爸爸就站起身来严厉的说着:“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大姐站在一边低着头哭泣着，最后还是被妈妈拉回了屋里。那天晚上，天黑的很早。我们睡的比往常也早，妈妈是陪着大姐睡的。我和二姐睡在旁边的小屋里。

那天，我睡得很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睡眠的。我只记得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大姐的哭喊声给吵醒的。我旁边的二姐也早已不见了。

我迅速起床，来到了院门口，正看见有一群人站在院子里。我都见过，都是中午在家里吃饭的那些人。但现在他们看起来都好可怕。

大姐哭喊着说:“我不想嫁！”大姐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着。那模样，我想我一辈子也忘却不了！

大姐的手脚早已经被爸爸给绑起来了。这让大姐动弹不了。我当时看着感觉很害怕。那一刻我也感觉爸爸很陌生，也很可怕。

而妈妈则站在这群人的外面，她插不上手，但她那双眼睛一直闪着泪花，紧紧的看着挣扎的大姐。我想，当时妈妈的内心一定是最痛苦的。

大姐就这样被绑着，任由大姐再怎样的犟，可终究是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又怎么能在这些大人手中跑掉呢。

我站在院门口，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不管做些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于是，我只能静静的看着大姐被爸爸他们塞进了车里。

随即那辆破烂的银色面包车启动了，之后中午吃饭的那群人，又跟我爸妈交谈了几句，就坐上车。扬长而去了。一同离去的还有大姐绝望的灵魂。

大姐就这么出嫁了。她嫁人了。我呆呆的看着早已离去的车辆，我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人看着远方。就这么看着。

当天的下午，他们又来了一趟，我当时在院门口坐着玩，看见他们来了，我害怕极了，我以为她们要来把我带走。我跑到二姐的身后，紧紧的抓着二姐的手，探头张望着。

他们给我们家送来了两头猪，五只羊，临走还给我爸一千块钱。最后二姐跟我说，别人就是拿这个跟爸爸交换的大姐。好像是叫“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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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农村，家里很贫穷，和大多数农村出生的孩子一样，过着很心酸的生活。我的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小女人，她很瘦弱，身体也不怎么好。

由于我爸爸思想很封建，很想要一个儿子，在我大姐出生后，就很失望。在那之后我听二姐说，爸爸在一家老中医那边寻求的配方，说是只要喝上一两个月，准是“儿子”

于是我那可怜的妈，就这么把身体喝差了。最后好几年都怀不上孕。期间我爸还时不时的埋怨着。最后在他们都放弃的时候，我妈就怀上了我。原以为会是个儿子，可没成想，我的到来彻底的，打破了他想要儿子的幻想。

至于我二姐，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比我大姐小一岁。自幼丧父，也就是我大伯，在煤矿上塌死了。至于我二姐的妈妈，卷着赔偿款就跑了。谁也找不到她，更没有任何的消息。我二姐自从生下来后就没有尝过她一口母乳。

最后只能过继在我爸的名下，我爸对我二姐和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我妈更是把二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这就是我的家庭，我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在我们这个贫瘠的土地上，有着很多很多像大姐这样的女孩，她们早早的结了婚，生了孩子。

而这些在我们这里很普遍，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深深的烙印在这片黄土。身为女孩在这里好像从一出生，就轮为了一种悲惨的人生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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