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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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后的晚餐（第1页）

老维朗看着绿蚺巨大的尸体，不知道啥时候摸出了烟斗，此刻放松的在“吧唧吧唧”的抽着。“这头绿蚺可不是普通魔兽，至少也有四级战士的实力。想不到在大人手下没有撑过一个回合。阿尔萨斯双子星的称号，大人真的实至名归。”

此刻，马略也感受到了周围士兵们眼中的狂热。这是一个崇拜封号战士，英雄辈出的年代。个人武力的强大，总能带来很多的优势。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维苏尔黑森林三个月的雨季快要来了，今晚将是第一场暴雨。我们今晚休息，兽人们也不会冒雨追杀过来。搭建好干草屋，将这头绿蚺剥皮割肉，再去周围打些猎物。今晚放开了吃，用掉所有补给！”

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他们似乎忘记用掉所有的补给，意味着明早将是最后血战的降临。马略自顾自的用小刀开始给绿蚺剥皮，不过他只抽出了绿蚺背部一条近五米长，却只有拇指粗的蚺筋。（地球上软体动物没有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营队中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便听到有人呼唤马略。“大人，我回来了。有重要消息！”马略转身一看，是雇佣兵队长也就是巴丹百夫长——昆图斯。他带着他的斥候回来了。马略对昆图斯使了一个眼色，昆图斯心领神会。跟着马略走到了旁边树林里的阴影处。作为帝国雇佣兵，昆图斯远远要比战奴们更加尊重和顺从马略。

“昆图斯，你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么？”待到昆图斯走近之后，马略发现了他的脸上，布满了凝重。

“是的，大人。我看到了后面的兽人战群来了增援部队。”昆图斯给了马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真的么？我怎么感觉我在听一个笑话。”笑话当然不会是笑话，但是一脸苦涩的马略，还是很难相信。“这些长毛种变的这么胆小了么？数千人追杀我们三百多人，还有援军。”他似乎有些崩溃，雪上加霜的情景，让他冷静不下来。

“可能是因为惩戒营全部都是血脉战士，这让长毛种感到了害怕。”昆图斯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

马略却未做思考，就摇头否定了昆图斯的猜测。“对面有三个部落，有两千多战士。三百个血脉战士肯定是有的。至于高端战力，他们的兽人战将是三等战将，比我还要厉害点。”兽人聚落分为三个层次，部落，战帮和战团。部落由三等到一等酋长率领，相当于人族中阶战士的实力。而战帮则有战将率领，相当于人族的高阶战士。战团则是军阀率领，对应人族圣域战士。

昆图斯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大人，现在不止三个部落了。增援军队里有一个羊头人部落。”

“还有别的增援么？一次性说完吧。”马略苦笑着又问道。

“是的，还有一支半人马小队，二十个左右半人马。别的没了，我就观察到这些。”昆图斯继续道。“哦，对了！我看到了羊头人部落的图腾，是一只黑角公羊的侧身画影，四肢健全似爪，口吐长舌，长舌之末似乎还有些分叉，就像蛇信一般。哦！众神庇佑，是个可怕的氏族图腾！”

“塔乌斯氏族。”作为阿莱克斯军事学院的预备役军官，马略熟知兽人十三氏族的图腾，一口就说出了羊头人部落的氏族。

“出过两个兽王的塔乌斯氏族？”尽管昆图斯来自南方，但也听说过塔乌斯的大名。他有些惊讶道，“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营。我感觉他们像是在应战一个帝国留任大队。”

“一个留任大队有两千战士。区区四个兽人部落组成的战群，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马略安慰着昆图斯。“兽人从来不以质量取胜，他们只会掀起兽潮而已。其实比起塔乌斯氏族的小部落，我更担心那支半人马，尽管他们只有一个小队。”

“为什么？”昆图斯问道。

“羊头人作为兽神之子，在长毛种地位崇高。不过羊头人强大更多表现在高端战力和辅助兵种方面。如今野战，羊头人部落的战力还不一定高于狼头人。而半人马作为兽人重骑兵的中坚力量，野战能力丝毫不逊于帝国具装骑兵。危险程度远高于羊头人。

另外，按照兽人的传统，只有兽人军阀，才有资格指挥半人马。我担心，实际上追在我们身后的，整整一个兽人战团，数万兽人。”马略对昆图斯耐心解释，作为惩戒营中最支持他的军官。马略对昆图斯抱有很大好感。

“这不可能。”昆图斯立刻否决道。“我只看到了四个部落的战士，而且兽人搭建的营帐大小，也不足以容纳一个兽人战团。而且兽人数量再多，也不可能这样浪费兵力。”

“当然，我只是奇怪。我肯定相信你的情报。你的天赋决定了黑森林里，很少有你看不到的。而且如果真是一个庞大的兽人战帮，我想我们早就已经淹没在了兽潮之中。可能是兽人长老会重视我们，所以违背传统，派遣过来的援军吧。”马略眼光闪烁，轻轻拍打着昆图斯的肩膀，猜测着奇怪的援军。

“嗯。应该是的。在该死的战场之上，总有意外发生。”昆图斯总结道。不过旋即他就被马略手上一个快要完工的手工品吸引了。“大人，您手上是在做什么玩具么？”

“哈哈！是的。我准备做一个攻城弩，给长毛种一个惊喜。”马略开着玩笑道。

看着马略手上比巴掌足足大一圈的攻城弩模型，又想了想庞贝城墙之上，那个巨大的攻城弩几乎有着一个布塔巨灵那么高。巴丹人耸了耸肩，“我想您的袖珍版攻城弩，只能杀死一个倒霉的小鸟。估计还得他自己在洛特弥尔蛊惑下撞上去。”

“你比我还幽默。我在复习学院的工程课。昆图斯，你去把情报告诉老维朗他们。我休息一下，晚饭你们先吃，我还有些事情。”马略吩咐他忠诚的下属，然后他就继续瘫坐在了高大的黑松树下，似乎真的在复习阿尔萨斯军事学院的工程课。

不远处的人族简陋营帐，已经在远离河滩的地方背坡扎好。感谢附近成片的芦苇和纸莎草，这些是用于建造的好材料，今晚，士兵们能够扎出一个结实而温暖的营帐。当然很多人已经嗅出了决死一战的气味，今晚将是最后的晚餐，最后的温暖。

当昆图斯将兽人援军来临的消息告诉其余百夫长之后，贾法尔清瘦黝黑的脸上，就充满了哀伤，配上他多日没有修剪而密密麻麻的微黑胡须，倒有着佛莱卡海盗般的诗意美感。

“老维朗，你说，今晚是不是最后的晚餐？我们明天早上，是不是都要战死在这片潮湿诡异的大森林里？”他的声音之中有些哀伤，轻声问着经验丰富的老维朗。

老维朗还在巨大的舌面绿蚺上隔着一片一片的蛇肉，他咧着嘴，带着笑意问道：“你们穆沙拉人从牵着第一匹骆驼离开沙漠的时候，不应该就做好了死在商道上的准备了么？”

“阿罗约庇佑，我的军功足够让我回到哈尔丹购买一座丝锦纺织厂。而我却要带着财富死在这个潮湿寒冷的北方！”信奉着太阳和财富之神的穆沙拉人拿出了怀中的阿罗约木雕，一边亲吻，一边哀叹。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在绕着篝火，大肆吃喝的士兵们。然后轻悠悠的唱道：

“嘿！荣耀的角斗士啊！

你的生命属于战场！

你的荣耀归于刀剑！

你的自由属于皇帝！

战斗吧！战斗吧！

刀剑不停，至死方休！”

贾法尔的眉毛在歌声之中，微微垂低，“哎，我并不不畏惧死亡，我只是想带着我的财富和自由，回到阿非加利侍奉我的父母。”

“那只能选择相信马略大人。”老维朗抬头看了一眼。此刻拿着蚺筋的马略，消失在了绿色丛林深处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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