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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广平府的青石板路上凝着露珠。冯生歪坐在驴背上,酒葫芦在腰间晃荡。昨夜在醉仙楼与几个秀才斗酒,此刻他眼前还浮着层薄纱似的醉意。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穿透雾气,惊得驴子打了个响鼻。
"小姐快看,这株野蔷薇开得真好!"梳双髻的绿衣丫鬟踮脚折花。被唤作小姐的姑娘裹着猩红斗篷,闻言转身时,斗篷下摆扫过沾露的草叶。冯生只觉喉头发紧——那姑娘生得杏眼含春,鬓角沾着细碎露珠,倒比蔷薇还娇艳三分。
主仆二人忽见有人,慌忙沿着岔路隐入竹林。冯生痴望着红斗篷消失在晨光里,酒意混着莫名的燥热涌上来,仰头又灌了口梨花白。
暮色四合时,冯生哼着新学的昆曲小调,驴蹄子踢踢踏踏踩过城郊野径。路过破败的伽蓝寺,忽见朱漆斑驳的山门里飘出一抹猩红。定睛细看,可不正是晨间遇见的姑娘!
"姑娘留步!"冯生滚下驴背,踉跄着要追。那美人儿惊得倒退两步,绣鞋绊在门槛上,幸而被丫鬟扶住。主仆俩逃也似的退回寺中,山门"吱呀"合拢时,冯生分明听见丫鬟低呼:"这醉鬼怎的阴魂不散!"
冯生把驴拴在歪脖子柳树上,打着酒嗝拍门:"小生唐突佳人,特来赔罪!"门内寂然无声。他索性翻过断墙,落地时踩碎半块青砖,惊起几只乌鸦。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苍老声音惊得冯生酒醒三分。但见月洞门里转出个清瘦老者,银须垂胸,靛蓝道袍纤尘不染,倒像画里走出来的老神仙。
冯生胡乱作揖:"晚生冯子美,冒昧叨扰。敢问老丈......"话未说完,鼻尖忽嗅到一缕甜香,似是桂花混着檀香,与这荒寺格格不入。
老者捻须笑道:"老朽辛守拙,携家眷在此暂住。寒舍虽陋,倒还存着几两雨前龙井。"说话间引着冯生穿过回廊,冯生越走越奇——前院明明断瓦颓垣,后院却花木扶疏,石径扫得能照见人影。
正厅里,鎏金博山炉吐着青烟。冯生盯着屏风后晃动的珠帘,忽听得环佩叮当,精神陡然一振。辛老翁轻咳两声:"这是小女十四娘今早采的云雾茶,冯公子尝尝?"
三杯热茶下肚,冯生只觉浑身燥热,脱口道:"辛老伯,您家十四姑娘可曾许配人家?"话一出口自己也吓着了,却见老翁不恼反笑:"冯公子好眼力,不过......"
"不过什么?"冯生急得站起来,"晚生虽无功名,家中尚有百亩薄田!"说着抓起案上笔墨,挥毫写下:"千金觅玉杵,殷勤献妆台。若得云英顾,捣药不辞劳。"
辛老翁接过诗笺,老脸笑成菊花:"好字!好诗!只是......"话音未落,珠帘后传来娇嗔:"爹爹!"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似有人被同伴拽了回去。
"冯公子见笑。"辛老翁压低声音,"老朽十九个女儿,嫁了十二个,婚事都是她们娘亲做主。"见冯生还要追问,忙岔开话头:"这茶要趁第三泡喝,公子再品品?"
冯生急得抓耳挠腮,正要再问,忽见个穿杏黄比甲的丫鬟掀帘出来,贴着老翁耳语。辛老翁脸色变了变,起身拱手:"冯公子稍坐,老朽去去就来。"
珠帘晃动间,冯生瞥见半幅石榴红裙角,心头突突直跳。却不知屏风后,十四娘正拧着丫鬟的耳朵嗔怪:"死丫头,谁让你多嘴说我在帘后偷看?"
冯生见辛老翁起身,"晚辈求的正是今晨那位红斗篷姑娘!"冯生急得打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汤在青砖地上洇开。辛老翁抚须的手顿在半空,珠帘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忽然里屋"当啷"一声脆响,似是玉簪坠地。冯生借着酒劲窜起来,一把扯开湘妃竹帘:"小生唐突,但求......"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但见满室珠翠生辉,七八个穿红着绿的姑娘慌作一团。当中那个红衣少女正手忙脚乱地往屏风后躲,石榴裙绊住绣凳,险些摔个跟头。
"放肆!"辛老翁的胡子气得翘起来,"给我叉出去!"两个青衣小厮应声扑来,冯生抱头鼠窜时还不忘回头喊:"姑娘芳名可是十四娘?我明日定来......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扔出山门,正摔在驴粪堆旁。瓦片噼里啪啦砸在身后,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绕着他飞。冯生瘫在草堆里嘟囔:"定是十四娘暗中护我......"话音未落,驴子凑过来啃他衣角。
月过中天时,冯生骑着驴在乱石岗打转。远处狼嚎惊得驴子尥蹶子,他死死揪住驴耳朵:"祖宗哎,这可不是撂挑子的时候!"忽见林间透出点点暖黄,竟似谁家檐角挂的灯笼。
"咚咚咚!"包铜门环砸得震天响。门内传来窸窣声,有个尖细嗓子问:"哪个讨债鬼半夜敲门?"
冯生扒着门缝喊:"读书人迷了路,求碗热水喝!"门内静了片刻,突然亮起一串灯笼。朱漆大门"吱呀"敞开,穿赭色短打的圆脸小厮瞪圆眼睛:"公子这身酒气,莫不是刚从蟠桃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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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描金照壁,冯生险些被满院子的雕花石灯晃花眼。正厅里,六个穿杏红比甲的丫鬟捧着鎏金暖炉分立两侧。冯生刚要落座,忽听环佩叮咚,连忙缩回沾着草屑的衣摆。
"可是冯家小哥?"锦缎帘子后转出个满头银丝的老夫人,拄着嵌宝鸠杖打量他,"倒有几分像云子年轻时的模样。"
冯生膝盖一软就要跪,被两个丫鬟架住胳膊。老夫人笑道:"论辈分你该叫我姨姥姥。当年你祖父偷摘我院子里的枇杷,还被狗追得爬树......"话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侍女忙递上掐丝珐琅痰盒。
"您认得我祖父?"冯生眼睛发亮,"父亲去得早,这些旧事......"
老夫人用茶盖拨着浮沫:"陈年谷子烂芝麻的,提它作甚。"忽然盯着他衣襟上的污泥皱眉:"这是跌进哪个泥潭了?春杏,带冯公子换身干净衣裳。"
冯生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晚辈这就......"话没说完被小厮架着往后院去,隐约听见老夫人吩咐:"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这孩子醉得不轻。"
冯公子换身干净衣裳,转回正厅。
"外孙深夜来找我有什么事啊?"老妇人岔开话题。冯生趁机吹嘘自己胆大,把白天的奇遇全说了。老妇人听完笑道:"这可是天赐良缘!再说你也是名门之后,和辛家结亲也不算高攀。那些野狐狸精摆什么架子?姥姥给你做主!"冯生连连道谢。
老妇人突然转头问侍女:"我倒不知道辛家女儿这么漂亮?"穿绿裙的丫鬟接话:"辛老爷有十九个女儿,个个都美若天仙。不知道公子看上的是哪位小姐?"
冯生赶紧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青衣侍女恍然大悟:"那肯定是十四小姐了。今年三月她还跟着母亲来给老夫人拜寿,您忘了吗?"老妇人拍手笑道:"是不是那个穿着莲花绣花鞋、鞋子里塞着香粉,走路时纱裙飘飘的小姑娘?"侍女连连点头:"就是她!"
"这丫头最爱搞些新奇花样,"老妇人捻着佛珠笑说,"虽然爱耍小聪明,但确实漂亮。外孙女婿眼光真毒!"转头吩咐侍女:"派个小厮去请她过来。"侍女应声而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侍女进来通报:"辛家十四姑娘到了。"只见红衣少女轻盈地走进来,向老妇人行了个万福礼。老妇人拉住她:"以后就是我家外孙媳妇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少女起身低头站着,红绸衣袖微微发抖。老妇人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摸了摸珍珠耳环:"十四娘最近在家都做些什么?"
"平时...做些刺绣。"少女声音细若蚊蝇,抬眼看见冯生在场,羞得直往老妇人身后躲。老妇人打趣道:"这是我外孙女婿,诚心诚意要娶你。怎么忍心让人家在山里迷路转了大半夜?"少女低头绞着手帕不说话。
"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老妇人严肃起来,"就是要给你们牵红线。"少女咬着嘴唇还是不吭声。老妇人立刻吩咐:"来人,收拾厢房铺喜被,今晚就让他们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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