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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三方博弈半生因果（第2页）

“夫人，您又想念故人了？”凌云站在不远处一脸关心的看着主人。

伽蓝慌张的擦了擦眼泪，漠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夫人每次想念他，都会来这坐一阵，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所以从来没有打扰过您。”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出来打扰我？”

见夫人似乎有些生气，凌云急忙低头解释道：“奴婢看您实在太伤心，怕您出事，所以才”

伽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随后冷傲的吩咐道：“回去吧。”

主仆俩下了山，进了唐国公府，伽蓝并没有往住的地方走，而是进了一座偏院。

“夫人要去哪里？”凌云小声提醒道。

“去见见那个罪魁祸首，你在外面守着。”

伽蓝吩咐完，便满脸冰霜的向院子里走去。进了院内，伽蓝直冲房间而去，这里人迹罕至，冷落异常。

屋子里，隐隐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细细望过去才发觉，那人被铁链锁住了手脚，蓬头垢面的老妇人，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仔细观察才能看出没了舌头。

伽蓝恶狠狠的盯着老妇人，脸上满是刻薄之色。“你叫什么叫，看到我不知道下跪吗？”

老妇人听闻此言，颤颤巍巍的俯首跪地。

伽蓝白了老妇人一眼，咒骂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死，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老妇人瞬间泪流满面，伽蓝不为所动，指着老妇人不停谩骂。

“当初要不是信了你这个蠢婆子，我怎么会失去此生挚爱？坚哥哥又怎么会与我失之交臂？明明是我先看上了坚哥哥，最后嫁给他的却是我的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

停歇片刻，伽蓝绕着老妇人愤恨的例数她的罪状。

“你说你为我好，让我不要跟着坚哥哥，怂恿我抛弃他，嫌弃他，甚至陷害他。我还傻乎乎的以为你对我忠心不二。没想到你早已被人收买，为了离间独孤家和杨家的关系，你们就这样生生拆散了我和坚哥哥。”

老妇人羞愧的低头不语，伽蓝压抑多年的情绪却涌上心头。眼里的泪花不停的打转，心中的哀怨和伤痛逐渐蔓延全身。

“当初你得罪了坚哥哥，被他割了舌头，我还拼命护着你，为了你和我心爱的坚哥哥翻脸。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不是你，我早已和坚哥哥成双成对，哪至于如今过着半死不活的日子。”

伽蓝越说情绪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完全不能自持。

“你这个蠢婆子当初瞎了眼，看不上我的坚哥哥。如今他早已贵为随国公，世家子弟皆与他暗中相交。这样厉害的人，你凭什么说他差劲。他胸中的抱负你知道吗？他的雄才大略你清楚吗？他问鼎天下的决心你明白吗？”

老妇人不停的摇头，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伽蓝看到老妇人丑陋的嘴脸，几近疯狂，恨不得冲上前将她毒打一顿。

“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瞎说，不懂你为什么要装懂？你害我失去坚哥哥，你害我后半生活得这么痛苦，你拿什么来补偿我？”

疯狂的发泄完内心的情绪，伽蓝忍不住跌坐地上失声痛哭。哭完之后，眼里只剩下绝望。

“曾经我和坚哥哥那么亲密，如今他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即使我救了他，也得不到他的欢心。他宁愿让我打，也不肯跟我有半点瓜葛。这一辈子，我再也得不到他了。”

也许是伤心过了头，伽蓝缓缓站起身后，竟然放声大笑。那笑中没有欢乐，没有甜蜜，只要苦涩，只要心酸。笑着笑着眼泪再次默默流出。

“如今我那妹妹和坚哥哥夫妻恩爱，我只有羡慕的份。坚哥哥将来如果位极人臣做了丞相，伽罗就是他唯一的丞相夫人。坚哥哥如果称王，伽罗就是他唯一的王妃。坚哥哥如果做了皇帝，伽罗就是他唯一的皇后。”

缓缓转过头看向可怜巴巴的老妇人，伽蓝眼神突然变得阴寒凌厉，情绪再次激动不能自己。双手紧握老妇人的肩膀不停摇晃。

“这一切本来都是我的，是我的。我本来可以和坚哥哥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本来可以做皇后，做王妃，至少也是丞相夫人。是你毁了我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老妇人被伽蓝这一番折腾，已经不敢在有任何动静，只是默默哭泣悔恨。伽蓝忽然之间觉得一切变得毫无意义，悄悄松开了老妇人，让她跌坐地上。

“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蠢，为什么要那么瞎，为什么要相信你这样一个老女人。”喃喃自语了半天，伽蓝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再折腾，眼里只剩下颓败和懊丧。

“我也想恨杨坚，我也想恨伽罗。可是我越恨，坚哥哥离我越远，为了看到他，我不敢恨他。可是老天为什么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最后一句歇斯底里的咆哮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伽蓝的情绪也逐渐冷淡，最终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

“也许是前半生种的因，后半生自食其果吧。”伽蓝默默的感叹完，转身黯然离去。泪早已流尽，没了感情的身躯，失魂落魄的缓缓走出偏院。

进了自己的院内，伽蓝伫立窗前，回忆过去，回忆那段灰色的感情，一段无奈的爱，一场扭曲的情，一份无可救要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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