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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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襁褓之旅（第1页）

夕阳如血，洒落在蜿蜒回宫的官道上，刘彻与卫子夫并肩坐于华丽的马车之内，车窗外，是渐渐沉寂的田野与远处朦胧的山影。车内，温暖而静谧，卫子夫轻抚着手中绣着并蒂莲的手帕，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交织的情绪。刘彻则凝视着窗外，心中忽地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那是对自然力量的渴望，对狩猎本能的召唤。

“子夫，你可曾想过，这广阔天地间，还有多少未知与挑战等待着我们？”刘彻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卫子夫闻言，抬头望向刘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陛下心怀天下，自然所见皆是风景，所遇皆是挑战。臣妾虽为女子，亦愿伴陛下左右，共赴风雨。”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充满希望。

刘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伸手轻抚卫子夫的发丝，眼中满是柔情。“好一个共赴风雨，子夫，你可知，这片刻的宁静，让朕更想一展身手，去追逐那自由的风，去征服那未知的林。”

话音未落，刘彻已起身，对车外的侍从吩咐道：“传令下去，朕要狩猎，即刻前往附近山林。”

命令一出，车队迅速调整方向，向最近的山林驶去。亲兵们迅速集结，个个精神抖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狩猎盛宴。

然而，山林间似乎异常寂静，连鸟鸣都显得格外稀疏。刘彻骑着高头大马，在亲兵的簇拥下，穿梭于林间小径，却迟迟未能寻得猎物的踪迹。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地洒在他的盔甲上，映出一片片耀眼的光芒。

“奇怪，这林中怎会如此空旷？”刘彻眉头微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深入时，一名亲兵前探匆匆赶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启禀陛下，前方……前方似是平阳侯府的训马场！”

刘彻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平阳侯府？怎会在此处设马场？”他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明白此刻并非追究之时。

“陛下，马场内马匹众多，且未经驯化，恐有惊扰。”前探继续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刘彻沉吟片刻，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既是野马，便更合朕意。传令下去，小心驱赶，不得伤及马匹。”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行事需有分寸，不可因一时之快而伤及无辜。

然而，命令传达之下，亲兵们却因急于表现，行动间难免有些急躁。当他们抵达训马场时，只见一群骏马正悠闲地啃食着青草，对即将到来的变故浑然不觉。亲兵们未经多想，便开始驱赶马群，一时间，马场内乱作一团，马嘶声、蹄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平阳侯府的仆人们见状，纷纷惊呼着跑来，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已是为时已晚。马群在亲兵的驱赶下，如同脱缰的野马，四散奔逃，场面一时失控。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策马疾驰至刘彻身边，高声喊道：“陛下，前面发现一群野马！正是大好时机！”

刘彻闻言，目光一凛，随即翻身下马，从侍从手中接过弓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深吸一口气，望向远方那片混乱中依然保持着速度与优雅的马群，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今日，便让朕来会一会这自然界的精灵！”刘彻低语，随即跨上战马，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群。

箭矢破空之声响起，一箭接一箭，精准而有力。每一箭射出，都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哀鸣，但更多的，是那股不屈不挠、自由奔跑的野性。刘彻的眼中，除了对狩猎的热爱，更多了一份对生命的敬畏与尊重。

训马场上，尘土被马蹄扬起，又缓缓落下，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片刻间凝固。刘彻，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持长弓，眼神中既有猎人的果决，又不失帝王的威严。他刚刚射出一箭，精准地穿透了一匹奔腾中的马匹，引来周围亲兵的一片赞叹。然而，这份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演武场的宁静。一匹高大健硕的战马如同黑色闪电般冲入视野，骑手身姿矫健，显然非比寻常。亲兵们试图拦截，却已是鞭长莫及。那青年骑手在距离刘彻不远处猛然勒马，骏马嘶鸣声中，他轻盈跃下，单膝跪地，双手紧紧抱住被射杀马匹的头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你们为什么要射杀我的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一名亲兵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傲慢：“我们是汉室的亲兵，射杀你的马，我们自然会赔偿于你。”

青年闻言，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亲兵，愤怒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胸膛：“汉室没希望了，没希望了！大汉的人，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战马！它们不仅是战士的伙伴，更是国家的脊梁！”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连风都似乎停止了吹拂。刘彻的眉头微皱，他从未见过如此敢于直言不讳之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与欣赏。他缓缓走上前，示意亲兵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那青年。

“你是何人？为何口出狂言？这马不是野马吗？怎就成了战马？”刘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年抬头，直视刘彻，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乃卫青，平阳侯府训马之人。此马虽非军中战马，却是我亲手调教，视为兄弟。它曾无数次陪我穿越草原，历经风雨，岂是寻常野马可比？”

刘彻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卫青的忠诚与深情，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朕不知此乃你之爱马，误杀之过，朕愿赔你双马，以表歉意。”

卫青闻言，情绪稍缓，但依旧坚持：“赔马之事，自当由平阳侯府定夺。然我卫青，只愿我的马儿得遇明主，不再遭受无妄之灾。”

刘彻听后，心中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卫青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质与才能，于是进一步试探道：“你既是训马之人，定当精通相马养马之术。朕之建章营，正需此等人才，你愿否加入？”

卫青闻言，面露难色：“我乃平阳侯府之人，未经侯府允许，不敢擅离职守。”

刘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此事简单，朕自会修书一封，请平阳公主放行。”

随后，刘彻命人速速准备笔墨，亲自书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平阳侯府。信中不仅表达了对卫青才能的赏识，更承诺将给予卫青更广阔的舞台，以展其志。

不久，平阳公主的回信便至，同意卫青前往建章营。卫青在拜别平阳公主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前程的忐忑，为了方便照顾卫少儿与襁褓中的霍去病，在建章营里稳定下来后，就把他们都接到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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