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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会天太难了（第3页）

说完，苏小亦再次躺下。

只听成黎森然问道：“越亦，你经历过死亡吗？”

苏小亦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大半夜说这个，她心里慎得慌。

“呵。”背对着她的成黎轻笑了一声，呼吸在夜里变得清冷，“我经历过——越亦，我是从地狱回来的人。”

说完这句话，成黎很久都没有听到人回答，就在她以为苏小亦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双手却悄然爬上了她的脸，很快便抚摸上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成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苏小亦也紧接着爬起身，“啊……你没睡着啊？”

“你干什么？！”

“我以为你在说梦话，我就是想摸摸你的眼睛，看你是不是睡着了。”

成黎松了松刚刚习惯性自卫时从两人中间拿起的剑，冷笑道：“原来你以为我在说胡话？”

苏小亦再度躺下，仰面看着屋顶上晦暗的木梁，“成黎，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哦？”成黎拔出剑，在夜里流溢着冷光。

苏小亦佯作不知她手里有剑，依然从容道：“你本来是山庄的天之骄女，可是这次遇到你，我觉得你变得好凶哦，你这样男主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成黎握紧剑柄，“你从前认识我？”

苏小亦将手背到脑后，躺着注视成黎依旧坐着的身影，“算是吧，不过是单方面的，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听到这个回答，成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松了口气，复哂笑道：“郡主这样的神仙人物，怎会认识我这山野村姑？”

“？？你说啥？”苏小亦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满。

因为她无法理解女主对自己身份的解读，明明她的设定是风华绝代的山庄二小姐，为人潇洒爽朗，活泛而不失礼节，爱恨分明亦不失温柔体贴，男装打扮时长身玉立风采动人，作女儿装扮时又能引得门槛踏裂，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山野村姑了？！

“成黎，你可是我的女主，是这里最美最善良最优秀最高尚最引人注目的女孩子，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山野村姑呢？”

“……”

成黎眼里浮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只是在这沉沉的夜里未被任何人发现，心中仿若有一点自己也抓不住的东西掠过，似乎是吹过草丛的一阵微风，簌簌挠着，带给人说不出又找不到位置的痒。

后半夜很平静，被云彩挡住的月亮也飘了出来，月华如水，庭院中的竹子被风吹得摇曳，沙沙作响，让这夜显得更为宁静。

只是，无论夜有多么安静，躺在床榻上的两人却再也无法入睡，两人如两具尸体般僵硬地躺着，一夜下来，翻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成黎侧着身，面朝床外，手已经被压麻了，却依旧不换姿势。

她发现，只要她和越亦遇见，只要周围无人，她脑子里便会浮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会不断地逼迫自己去杀了越亦，同时那些上辈子血淋淋发生在她面前的事会骤然涌上来，如走马灯似的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放映。

刚刚若非她最后及时克制，只怕现在躺在她身边的，便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而差不点就成了尸体的苏小亦整晚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成黎说的那句话：

“你经历过死亡吗？”

“你经历过死亡吗”

……

苏小亦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正如她不明白成黎为何会想要在夜里掐死她一样，那指尖深深陷入脖颈的力道仍然隐隐地在她的肌肤上灼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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