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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回 牡丹苦心质李生荷花心欲杀李生182（第1页）

却李生又怎么能明白，李生不明白，难道牡丹牡赛花与荷花荷灵玉自己心里还能不明白没有数吗？牡赛花知道自己与妹妹荷灵玉本非凡间人，且妹妹荷灵玉又是个性急眼不容沙子之人。李生此时无故发怒无礼惹怒了她，妹妹发作之力又怎么会小了呢？尤其在妹妹看来李生好似不识好人心，狂费人家对他的一番好意，尤其李生情急之下又要甩她，这让妹妹心中又怎么能不愤怒，愤怒之下之力气又怎么会小了呢？

再者，李生又有多少天没有吃饱饭了？今日虽然吃了些茶饭吃饱了，但身力又怎么能突然增长的那么快？就见李生愣着尚未回过神来，牡赛花就双手捧着衣服，一步一伤感的走到李生面前，含泪用恳求的目光对李生道：“李公子，你容小女子向你说完再走不迟，小女子可是对你一片真心诚意。”

“讲。”李生道。

荷灵玉见李生对姐姐这般蛮横，早就气得火冒三丈，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牡赛花含泪颤声道：“李公子，你是不把我们当成了权贵大家贵门的贵小姐了吧？小女子和妹妹荷灵玉又那曾有过那种日子？小女子和灵玉妹妹又怎么是权贵人家的小姐？小女子和妹妹自生于世间，自幼无人关心过问，自生自长，孤苦伶仃，那时又不能和灵玉妹妹互相为伴，小女子经常认为自己身与寒山，独自孤苦，时常心恨自己为何这般命苦？为何降世就如没有父母一般？

多少年来，风风雨雨，小女子都是过着孤苦伶仃难熬又难以实言的日子。后来，终于能和荷灵玉妹妹相见了，共同为伴，互度时光，共同相处，这才象个人样。

你不要认为这些秀房丽景，聚集枉为血汗，这都是我和灵玉妹妹的辛勤结晶，那曾沾过人间分文，损过人间一物？为了能够自持生活，灵玉妹妹自幼累断筋骨，练就一身力气，却也练成一个性急之人。但她深知人间疾苦悲酸冷暖，由此，为人心底善良，却善恶分明，嫉恶如仇。难道我们这一切就象贵门大家小姐了吗？难道你只许人间权贵大家贵秀披缎穿绸，过着豪华生活，就不许我们两个无人过问只身在山间的女子用自己创造出来的花园楼阁穿红挂绿吃饱吗？

我二人虽是如此打扮，却并非那些靠剥削欺压为生的权贵之女。如今世上，处处血泪处处愁，处处污吏处处恨，富奸欺贫理难申，穷人良女沦娼门，富奸官贪娼门为穴。这世道，你恨谁？

天若有公理又在何处？天若有知为何有雷电不击害理人？为何贫者欲贫富欲富？为何不见因果有报应？世间人，穷苦人又何处是个尽头？你离开这里又能走到那里？穷苦人虽然心善却又受尽欺压怎么不见翻身？就连自己的生活性命也难保。你离开这里还能再到那里？那里又是你容身的家？那里能容得下你的身？你若看到权贵就躲还不正中权贵下怀？你又能躲到那里是尽头？你身为义和团将门之后，难道连这点道理你也不懂不明白吗？”

李生默默听着，静静思考，感到牡丹牡赛花的话句句都似万箭射心，字字都令他悲恨伤心，心中恍然道：“难道我错了我鲁莽了？如此说来，又怪不得荷灵玉力气大呢，难道她们并非那些欺压人的富豪出身？我不妨再看看。”

想到此，看看荷灵玉，再看看牡丹牡赛花，正欲开口，却荷灵玉忽然流着泪委屈道：“李生，你说我们是权贵，权贵会留你这样一个被缉拿的穷书生在此吗？你走吧，我不挡你了，你愿意去那里去就去那里。”

李生隐隐感到还没有弄明情况就莽撞，感到有些理亏，感到刚才确实自己莽撞失礼不对，心中虽然感到她们的身世仍然是谜，自己心里仍然糊涂着，但听到她们说话又不承认自己是权贵，心里尽管有些吃不准，但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粗鲁有些后悔，就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二位姐姐，刚才你们的话我尽管越听越糊涂，听糊涂了，但我相信你们说的，相信你们是好人。尽管你们有些地方含蓄没有说明白，但你们的意思，我多少明白了一些。刚才都是我太莽撞，是我的不是。如此，就请你们原谅我一次吧。”

说着，往事历历涌心头，不由委屈而泪下，道：“这些年来，义和团受尽了权贵欺压愚弄，我心里恨透了权贵，我不知道你们姐妹也受尽了许多苦，却这般看待对待你们，都怪我无知不晓，委屈你们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我到现在仍然糊涂着，是个不明白一切的糊涂人，尽管心里还矛盾，却又明白了道理，我不该如此无故发作，令二位姐姐伤心，但二位姐姐能不能如实相告身份，让我是个明白人。”

“李公子，”牡赛花将衣服双手给李生披到身上，然后拍拍李生的肩膀，道：“李公子，请穿好，莫着凉，公子嫉恶如仇，实在令人钦佩。只是眼下小女子确实还不便向公子实说说明身份，故此让公子即明白又糊涂。这些不怪公子，只怪小女子有难言之隐不能完全如实相告，这些还请公子见谅。公子一时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如此，这又怎么能怪得着公子呢？如此，这又可见公子之为人。来，我们眼下即然互相理解，请公子允许我眼下不说明身世，我们三人今日本来要一起出来走走，出来观赏明月，我们眼下又怎可被这些小事影响了呢？来，李公子，我们边走边慢慢畅谈如何？请公子莫要自责，我们双方都莫要自责，眼下只是一点误会罢了，我们双方都不计较好吗？”

李生含泪点点头，道：“多谢姐姐宽怀。”

荷灵玉怒视了李生一眼，对牡丹道：“姐姐，你真是宽厚仁慈有忍耐心都到了何种地步，似这种不知道好歹的多心之人，我们还留他做甚？不如我就给他······”说着，用手做了个用刀砍人的手势，然后道：“免得我们往后无故还要受他的气。”

牡丹牡赛花吃惊道：“妹妹，你这是想到那里去了？难道这样不正说明公子嫉恶如仇，心思纯洁吗？”

荷花荷灵玉仍然愤怒道：“难道······”

荷花的话和手势动作，李生都看在眼里看的分明，听的真切，正在尴尬，却牡丹又睁大眼睛吃惊的截着荷灵玉的话道：“妹妹，你怎么能如此想？你千万不能错怪公子。”

荷花与牡丹二人的话，李生心里更明白，顿时李生变了脸色的看着荷灵玉的一脸怒象，心中也隐隐明白了荷灵玉的不好惹，就连忙慌忙开口道：“荷灵玉姐姐，刚才确实是我不对，还请荷灵玉姐姐海涵。但是，话也要说明白了，李生也决不是个惧死怕死之辈，你感到要杀，杀了好，你就杀，小生不带皱皱眉头的。”

牡赛花见荷灵玉越发要刚起来，更没有要原谅李生的意思，又见李生样子越发倔强，看样子也不是个软和好捏的柿子，就怕二人刚下去僵起来，就吃惊的又赶快对荷灵玉道：“好妹妹，你看看，李公子不是都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了吗？难道妹妹还偏要不依不饶他了不成？难道妹妹不认为李公子这样更是可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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