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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活着（第1页）

东山国，坞城

东山国为碧阳宗宗门所在之地百里外的一个凡人小国，上奉碧阳宗，是碧阳宗下属数个凡人国之一。

坞城，东山国的一个小城池，城内一处破烂的房屋之中。

一衣衫褴褛的乞丐正躺在稻草堆上打着呼噜，乞丐身边隔着一块门板，一个同样衣衫破烂，脸上满是污渍的瘦弱身影正呆呆地看着房子上方的横梁。

一只只苍蝇在那少年脸上飞来飞去，少年浑然没有任何反应，瞳孔呆滞，如若不是细看之下还能感受到眼里有几分生气，那少年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少年正是凌沐寒，破空符咒，撕开空间，带着凌沐寒穿梭至百里之外，落到这凡人小城之中。

“小乞丐，这样下去你是真的会死的，何必呢？人活着就总该还有些念想才是”，不知何时，那打着呼噜的乞丐一瘸一拐走到凌沐寒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散发着馊味的馒头。

一只血色的苍蝇落在凌沐寒的眼里，就像凌沐寒的瞳孔瞬间变红了一样。

瘸子乞丐眉头一皱，将手中的馊馒头丢在凌沐寒的脸上，那苍蝇被惊飞，不知逃到了何处，“吃吧，把你从河里拖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你要死了呢，没想到这样都不死，渍渍，命可真大。”

凌沐寒眼里透露着一股绝望，绝望中带着一股死意，心若死灰。

瘸子看了一眼凌沐寒的眼睛，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道“看你衣着打扮，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子弟，不知是何变故落得如此下场，可是上天既然让你活命，想必你也是有福缘的人，即便你不为自己，也该为那些不顾一切让你活下来的人，想必她们定然是希望你好好的，说不定还有人在等你呢。”

瘸子絮絮叨叨，不知道是在对凌沐寒说还是对自己所说，抬起手拍死了那叮在自己手上的血色苍蝇。

凌沐寒的眼里泛过一道神光，眼神恢复几分清明，“还有人在等你！为了那些不顾一切让你活下来的人。”

脑海之中，不停有声音在回荡，她们在呼喊，她们让自己逃，让自己活下去。

凌沐寒握了握虚弱的拳头，将那馊味馒头拿在手里，放到嘴边，一点点咬下去，发馊的气味刺激着味蕾，一阵阵恶心的感觉涌起。凌沐寒忍着胃里的难受将那馒头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瘸子乞丐打量着凌沐寒，“小子，你是因为什么事落得如此下场？”

不知是因为吃下馒头的缘故，还是重新燃起的生存欲望激发了身体的潜能，凌沐寒恢复了几分气力，“因为我犯了错！”

“哦？”瘸子乞丐饶有兴趣地问道，“何种错能让你落得这般下场？”

“我企图寻求公道！”

“这又何错之有？”瘸子乞丐脸上的兴趣越发浓郁。

“我企图向别人求公道”，凌沐寒脸上满是悔恨和懊恼。

“看来你经历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瘸子乞丐从怀里又拿出一个馊馒头，自己咀嚼了起来。

“公道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用拳头换来的”，凌沐寒满是恨意地道。

脑海中之中闪过敏娟陨落，苏小芸重伤生死不明的场景，凌沐寒心里一阵绞痛。

“对不起，娟姨，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被赵空海借机发挥，让你陷入险境之中。对不起，小芸，我没能做到对你的承诺，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凌沐寒的眼里闪过泪光，捂着心口，颤抖着身躯。

“哎呀，馒头吃完了，真是糟糕啊，又得出去乞讨了”，瘸子乞丐抓着自己脏乱的头发道，看着躺在地上的凌沐寒，瘸子一脚踢在凌沐寒背上，“咋了？死不了吧，死不了就跟我出去讨点吃的吧。”

凌沐寒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瘸子身后。

两人来到大街上，初晨时分，人群却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各种叫卖声，嬉闹声。

凌沐寒抬头，眯着眼睛，许久逐渐恢复过来。

“哟哟哟，老乞丐，小乞丐”，一群小孩子围在瘸子和凌沐寒的身边打闹着。

瘸子挥了挥手，张牙舞爪一番，朝着小孩作着鬼脸，“嗷呜！”

“啊啊啊！”小孩们也学着瘸子作鬼脸，闹得更欢。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孩群们逐渐散去，瘸子走到一家包子铺面前，“老张，今天有剩余的包子没，吃不完的给我几个呗。”

瘸子熟稔地道，同时将手伸到那热气腾腾的笼子里。

包子铺老张一杆子打了过去，“去去去，我今儿刚开张，你个死瘸子别来捣乱啊，不然打断你另外两条腿。”

“切”，瘸子啐了一口，还是将手伸到笼子里，“给个包子能怎样啊？”

“你敢拿一个试试，老娘今天不废了你”，一粗壮的妇人从包子铺内堂里冲出来，手上的擀面杖朝着瘸子甩了过去。

瘸子转身就跑，“泼妇！臭婆娘！”，一瘸一拐嚷嚷道。

凌沐寒只好朝着瘸子的方向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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