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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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将军（第2页）

class=body来机场接我的不是林云，而是一名开车来的少尉。

class=body“陈博士，首长和林少校让我来接您。”他对我敬礼后说，然后很有礼貌地请我上了那辆红旗车，路上他只是开车，没有说话。车最后开进了一个门口有哨兵的大院，院里有一排排整齐的住宅楼，都是有大屋檐的上世纪五十年代风格的建筑。车穿过几排杨树，最后停到了一幢二层小楼前，也是那种风格的建筑，看到这样的建筑，如果问你第一个想到的词，那肯定是“父亲”。

class=body少尉为我打开车门，“首长和少校都在家，您请吧。”然后又敬了个礼，并一直目送我走上台阶。

class=body林云出门来迎接我，她比上次分别时看上去憔悴了些，显然最近很劳累。这种变化在我的感觉中很突然，这时才意识到，在分别的这段日子里，我的心中一直为她留着一片小天地，在那里，她以原样生活着。

class=body进屋之后，我看到林云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我进来就站起来同我握手，他身材瘦削而强健，手很有力。

class=body“你就是那位研究雷电的陈博士？你好！小云常向我提起你。她以前的朋友多是部队上的，我说这不好，军人不应该把自已局限于小圈子里，要不在这个时代，思想会僵化的。”他又转身对林云说，“张姨可能忙不过来，我去做两样拿手菜招待陈博士吧。”他又对我说，“今天可不只是小云请你来，还有我，我们一会儿谈。”

class=body“爸，少放点辣椒！”林云冲着父亲的背影喊。

class=body我也看着那个背影直到他消失，只接触不到一分钟，我就感到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而这威严同他的平易近人融合在一起，使他有一种很罕见的风度。

class=body对于林云的父亲，我只知道是一名军人，可能还是将军，虽然以前从她周围人的只言片语有过一些感觉，但我在这方面很低能，总猜不出个大概，现在这对我仍然是个未知数。但她父亲的平易却使我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我抽着林云递来的烟，打量着这间客厅。客厅的陈设很朴素，基本上没有什么装饰品。墙上那两幅中国和世界地图面积很大，几乎占了一整面墙；我还注意到一张大办公桌，那肯定是办公桌，上面放着一白一红两部电话，还散放着一些很像文件的东西，整个客厅看起来有很大的办公室的成分。我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门边的衣帽架上，上面挂着一件军服，在我这个方向能看到其中的一个肩章。我定睛细看，手中的烟掉在地上——

class=body那肩章上有三颗将星！

class=body我赶忙把烟拾起来在烟灰缸中捻灭，把两手放到膝盖上以小学生状端坐着。

class=body林云看到我这样儿笑了起来，“放松些，我爸是理工出身，跟搞技术的人很谈得来。他一开始就不赞成雷电武器的研究，现在看来他是对的，但后来我谈起球状闪电后，他却很感兴趣。”

class=body这时我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黑白照片吸引住，照片上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同林云像极了，穿着以前的那种朴素的军装。

class=body林云站起来走到照片前，简单地说：“我妈妈，1981年在边境战争中牺牲了……我们还是谈球状闪电吧，但愿你没把它忘光。”

class=body“你这一阵儿在干什么？”

class=body“用二炮一个研究所中的一台大型机计算我们最后做的那个模型，加上调试，运行了三十多次。”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就知道结果是失败的了，“那是我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但说实在的，只是不忍心让你的心血白流了。”

class=body“谢谢，真的谢谢。但以后我们别再搞数学模型了，没有意义。”

class=body“我也看到这点了。回来后，我从别的渠道做了进一步的了解，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除了苏联，西方也对球状闪电的研究做了巨大的投入，我们就不能从中得到些什么？”

class=body“可他们，包括格莫夫，没有向我们透露一点儿技术资料。”

class=body林云笑了起来，“你呀，太学院派了。”

class=body“或说太书呆子气。”

class=body“那倒不是，要真是，前一阵儿你就不会当逃兵了。不过这也说明你已经看到了最重要的东西，这本来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个新起点，可你却把它当成终点了。”

class=body“我看到了什么？”

class=body“用传统的思维方式已经不可能揭开球状闪电之谜了，这个结论可值几百个亿啊！”

class=body“确实，电磁能量以那种方式存在，简直不可思议，我们也许可以硬扭着方程式搞出一个牵强的数学模型，但直觉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它能量施放的选择性和穿透性这类不可思议的特性，确实不是传统理论能解释的。”

class=body“所以我们应该放开自已的思想。你说过我们不是超人，但从现在起我们必须强迫自已以超人的方式思考。”

class=body“我已经这样思考了。”我激动地说，“球状闪电并不是由闪电产生的，而是自然界早已存在的一种结构。”

class=body“你是说……闪电只是点燃或激发了它？”林云紧接着说。

class=body“太对了，就像电流点亮了电灯，但电灯本身早已存在！”

class=body“好，我们把思路再整理一下……天啊，这想法居然能对西伯利亚基地的事情做出一些解释！”

class=body“是的，3141基地产生的二十七个球状闪电与产生它们的人工闪电的参数根本就没有关系，只是因为那种结构正好在那儿，所以被激发了！”

class=body“那种结构能进入地下吗……为什么不能！在多次大地震前，人们都看到球状闪电从地上的裂缝中飞出！”

class=body我们俩兴奋得不能自已，来回走动着。

class=body“那么以前研究的误区就很明显了：不应试图‘产生’它，而应去‘找到’它！这就是说，在模拟雷电时，关键不在于闪电本身的性质和结构，更不在于磁场和微波之类的外加因素，而在于使闪电覆盖尽可能大的空间！”

class=body“正确！”

class=body“那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呢？”

class=body这时，林将军在后面招呼我们吃饭，我看到客厅的中央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class=body“小云要注意啦，我们可是请陈博士来做客的，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林将军边给我倒酒边说。

class=body林云说：“我们这不叫工作，业余爱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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