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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媚的纤手轻轻颤抖着,夹着香烟,猩红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百乐门夜晚若即若离的暧昧。
「陆先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年前,我不过是个在台上搔首弄姿的低贱歌女,哪能知道那些打打杀杀的秘密啊。」苏媚吐出一口烟圈,美目流转,风情万种,却掩盖不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陆云轻笑一声,这女人,还是这般八面玲珑,演技一流。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
「苏老板,别跟我这儿装傻充愣。」陆云伸手掐住苏媚的下巴,语气冰冷,「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是有备而来。我再问你一遍,十年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苏媚被迫仰起头,陆云的力道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却也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她妩媚一笑,吐气如兰:「陆先生,您这是做什么?人家怕疼……」
陆云猛地逼近她,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苏媚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危险。
「苏媚,你最好搞清楚,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时候。」陆云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么……」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冰冷地扫过苏媚白皙的脖颈,仿佛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玩物。
「要么什么?」苏媚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她的恐惧。
「要么,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你再死一次!」陆云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媚,语气冰冷得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苏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她跌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她知道,陆云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她!
「我……我说,我说!」苏媚慌乱地整理着思绪,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最终定格在十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那天晚上,赵金龙的确来过百乐门,他当时喝了很多酒,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苏媚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她不寒而栗的夜晚。
「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有没有见过什么人?」陆云追问道。
「他……他好像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语气很恭敬,像是下属在跟上司汇报情况。」苏媚努力回忆着,「但我当时离他比较远,只隐约听到几个字……」
「什么字?」陆云心头一紧,他知道,这几个字,很可能就是解开真相的关键!
「好像……好像是‘计划’、‘杜先生’什么的……」苏媚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杜先生?」陆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难道真的和杜笙有关?
「你确定你听到的是‘杜先生’?」陆云再次确认道。
「我……我不太确定……」苏媚摇了摇头,眼神闪烁,「当时人多嘈杂,我也只是隐约听到,或许是我记错了……」
陆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知道她没有说实话。这个女人,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只是在刻意隐瞒!
「苏媚,你最好想清楚,欺骗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陆云的声音冷冽如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苏媚打了个寒颤,她丝毫不怀疑陆云话语中的真实性。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了,他脱胎换骨,浴火重生,带着满腔的仇恨回来了!
「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我只是怕……」苏媚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怕我说出来,会惹祸上身,会丢掉性命……」
「你怕?那你可知道,我陆家上下几十口人命,都是因为你口中的秘密而枉死!我比你更怕,我怕真相永远掩埋,我怕那些凶手逍遥法外!」陆云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青筋暴起,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喷涌而出。
苏媚被他这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我说!我什么都说!」苏媚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陆云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说。」
「我要你,带我一起走!」苏媚的眼神坚定而决绝,「离开上海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远不要再回来!」
陆云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苏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怜悯。或许,她也只是这乱世中的一叶浮萍,身不由己。
「为什么?」陆云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在这里,不是过得很好吗?」
「好?呵呵……」苏媚自嘲地笑了笑,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陆云,你以为我愿意过这种生活吗?每天浓妆艳抹,陪着那些臭男人喝酒聊天,逢场作戏,我早就厌倦了!可是,我无路可走,我只能依靠他们,才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上海滩生存下去……」
陆云沉默了,他看着苏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苏媚说的是实话,这个女人,虽然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但她内心深处,也渴望着一份真情,一份安稳。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陆云终于开口了,语气平静而坚定,「但是,你要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不得隐瞒!」
苏媚听到陆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男人,值得她信任!
「好,我答应你!」苏媚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决绝,「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包括……」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但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包括,那个孩子的下落!」
「孩子?」陆云的瞳孔猛地一缩,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什么孩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媚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陆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痛苦,有挣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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