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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出征（第1页）

城外马场，宁苑和秋爽在此秘密地训练队伍，春日阳光倾洒而下，映照出二人专注的神情。

她们手中紧握着一张绘制精细的羊皮地图，反复揣摩研究，微风拂动，地图边缘沙沙作响。

“这、这、这三处，”秋爽粗糙手指轻点地图，“便是北国较大的部落，也是最爱扣边的部落，每个部落人口逾万，剔除老弱病残，能执戈上阵的精壮之士不下六千。其战力不容小觑，若贸然强攻，我军必然折损惨重。”

宁苑剑眉紧锁，顺着秋爽所指之处凝视，深思半晌道：“若是我军轻骑突进，趁夜色掩护深入敌营夜袭，打她们个措手不及，倒有几分把握将其一举歼灭。如此，既能挫敌锐气，又可避免正面大规-模-冲-突带来的巨大伤亡。”

她接着又说“不过辎重补给着实是个难题。咱们一旦深入敌境，远离后方粮草供应，粮食和饮水该如何保障？一骑双马，武器饮水本就沉重，再带些笨重的口粮就更不便了。”

秋爽却似胸有成竹，咧嘴一笑，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物。“将军请看。”

宁苑好奇地接过，那是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丸子，色泽暗沉，表面略带粗糙质感。她凑近鼻尖轻嗅，一股谷物独有的清香悠悠飘散开来。

在秋爽鼓励的眼神下，宁苑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只觉丸子质地坚硬无比，可牙齿穿透表层，谷物的馥郁、油脂的醇厚、干果的香甜瞬间在口腔中四溢开来，越嚼越有滋味，且饱腹感竟如潮水般袭来，一个丸子下肚，胃部的充实感已然让她觉得饥饿之感消散大半。

她震惊不已，瞪大双眸，“这是何物？！”

在她的认知里，军需官筹备的军粮，非粟米即炒米，单调乏味，将官们待遇稍好，能配上些许锅盔与风干肉，可那些食物，论口感与便携性，与眼前这丸子相较，简直是云泥之别，且制作过程繁琐复杂，行军途中生火造饭，极易暴露行踪。

秋爽嘿嘿一笑，“这是压缩干粮丸，乃家主在我去北地前特意为我准备。它用了谷物、豆类，佐以油脂、干果、糖、盐，经多道精细工序混合干燥而成。食用一颗，虽不能让将士们饱腹终日，却可维持性命。”

“若食两颗，体力恢复大半，端得起刀，舞得动剑，上阵杀敌不在话下，实乃行军作战之神物。而且味道极佳，吃多少都不会腻。”

宁苑啧啧称奇，由衷赞叹：“这李致然还真是个妖孽，仿佛就没她不会的事。”

本是随口一句感慨，不料秋爽竟深以为然，大力点头：“确实如此，自我结识家主，她才思敏捷，涉猎广泛，我还真没见过有何事能难倒她。”

说罢，脑海中突然浮现初次与李致然见面，自己将她灌得酩酊大醉的滑稽场景，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或许唯有酒量稍欠火候吧。”

宁苑心中暗自思量，既然李致然如此有才，此次出征，定要将她系在裤腰带上。

有她出谋划策，也多几分胜算；若遭遇难题，身边好歹有个能共商大计之人。

独孤凤对宁苑的请求自然无有不允，于是，李致然便接到三日后以军师之名随军出征的指令。

她倒是无所谓，如今她的玄清诀修炼小有所成，只要不莽撞行事，贸然闯入敌营腹地，寻常几人近不得她身。

为免家中男人们担忧，她只说去要去谈生意，实际情况仅告知了凌霜和许云雪，她安排凌霜乔装改扮，充作贴身亲兵；

许云雪则凭借精湛医术，随军担任军医，救死扶伤。二人皆需女扮男装，隐匿身份。

三日转瞬即逝，宁苑雷厉风行，悄然率领大军出发。旗下仅有3000精锐骑兵以及2万辎重队伍随行，马蹄踏地，扬起滚滚烟尘。

她此番出征弃用兵部提供的一应马匹和军械，筹备过程极为隐秘，以至于兵部尚书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她究竟装备何物，何时拔营启程。

褚御风一连多日未在朝堂之上见到宁苑的身影，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她的第一直觉便是有什么事情已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畴。

皇帝此番安排，明显对宁苑寄予厚望，却将自己这个朝中重臣晾在一旁，这般疏离，和以前的举动大相径庭。

褚御风心里闪过一丝阴霾，皇帝这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不过，在她看来，独孤凤此举定然失败，宁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贸然出征，无异于以卵击石，凶多吉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她只需静候佳音，待北伐失利的消息传回京城，便可再次提议前往北国议和，这次绝对没有人会阻拦。

彼时，让北国退兵之后，她在朝中的地位必将稳如泰山，无人可撼。

至于如何说通北国，她并不担心，只要她登上高位，别说北境十六州可划给北国，32州又有何妨！

宁苑大军马不停蹄，风餐露宿，花了整整七天七夜疾驰至边境马邑县驻兵。

一路上，人困马乏，但将士们纪律严明，未有丝毫懈怠。

抵达边境后，稍作休整，李致然便寻到宁苑，二人站在营帐外，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那是北国的方向。

李致然避开左右：“将军，如今已至边境，接下来，您准备如何打法？”

宁苑手中马鞭遥指北国，豪情万丈：“如今咱们手握神兵利器，不若趁士气正盛，让秋爽带路，半夜挥师出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咱们的火枪、火炮威力巨大，定能让北国贼寇闻风丧胆。”

李致然轻轻摇头，“将军，北国地势复杂，若贸然强攻，恐会陷入敌军包围。且我军虽有先进武器，但长途奔袭至此，将士们已然疲惫，若陷入包围圈，恐怕会折损不少，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罢，她凑近宁苑，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宁苑听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继而满是赞赏，不住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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