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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死亦何苦（第1页）

沉默良久，江勤抬起泛红的双眼，倔强着不让泪珠滚落眼眶，嘶哑的道：“来人。”一旁的曹正淳闻听，赶忙向外招手。少倾，几名侍从悄然赶到，静待江勤吩咐。

又是沉默良久，江勤扭头不看待命的侍卫，虚弱的道：“厚葬！”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似泄了一口气一般，伤情的泪水终究夺眶而出。

待侍从抬过来一副担架，江勤勉力起身，气血不及回流，一时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曹正淳赶忙近身搀扶，胖胖的脸满是关切。

江勤虚弱的摆摆手，表示无妨。随后，躬身抱起鸠摩智身，而一旁的曹正淳识趣的前帮忙，将尸身抬放到了担架。

“让我送明王最后一程。”江勤站在担架旁，随着侍从的脚步，缓缓向殿外走去。担架的鸠摩智，安详的平躺着，一手放在腹部，一手缠着佛珠垂在身侧。

到的殿门口，江勤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鸠摩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中。最后看了一眼系统面板，面是鸠摩智暗淡的图像。

江勤由曹正淳搀扶着，慢慢走回主位，一众元老部下纷纷前进言，要江勤节哀。

“君，还请保重龙体，您看，那数十嵩山余孽”曹正淳轻声问道。

江勤少气无力的看了看跪在地，低声抽泣的嵩山派弟子，不知是他们是哀伤自家性命不保，还是伤心高僧为了他们舍身取义。江勤已无心再去探寻，亦对眼前的一切提不起丝毫兴趣，疲惫的摆摆手道：“放了他们吧。”

“是。”曹少钦躬身回道，复又转身，扯着嗓门向殿内的嵩山余孽道：“君开恩，绕过尔等性命，还不赶快谢恩。”

那一众嵩山弟子，本以为必死，哪料绝处逢生，登时喜极而泣，纷纷磕头如捣蒜的道：“多谢君，多谢君饶命”一旁的乐厚亦松了一口气，烂泥一般的瘫倒在地。

只见江勤厌倦的道：“今日就到这里，散会吧。”言罢起身朝后殿走去。

那曹正淳一听，回身对众人道：“退朝！”之后小心的搀着江勤，一同朝殿后走去。

众人见噩梦般的一天终于过去，纷纷长舒了一口气，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成群离开了大殿。而饱含期望的欧阳锋，本欲提醒江勤复活自家侄儿，但见江勤情绪低落，意兴阑珊，知时机不对，遂叹口气暂且压下了心事。

江勤在曹正淳的陪同下，缓缓步入后宅，路少不得曹正淳的殷切叮咛，关怀入微，这让江勤难过的心情稍稍舒缓。待二人进入内宅，却见一人，坐在池塘旁边，月下独酌，观其身形和白色外袍，不是东方不败还是何人。

“森赛！”江勤略感欣慰的道。闻听江勤呼唤，东方不败转过身来，平静的道：“鸠摩智已经走了？”

“明王已经去了，明日厚葬。”江勤走到东方不败身旁，语带三分悲伤的道。

一路不离的曹正淳见二人有互诉衷肠之意，心知自家已不适合再伴君左右，遂识趣的道：“君早些安歇，保重龙体，老奴告退。”

江勤心里泛起暖意，对曹正淳道：“曹公公鏖战一天，劳苦功高，也要早点休息，保重身体。”

曹正淳一听江勤关切的话语，受宠若惊的道：“君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分内之事，老奴告退。”说完，识趣的面对着江勤，躬身退下。

待曹正淳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东方不败方才道：“这其貌不扬的老太监，不想功力竟是震古烁今，内力深厚不说，每一招皆是力发千钧，你是从哪里招募来的？”

“在一个名为《天下第一》的明朝位面招揽来的，他是正德皇帝身边的太监，提督东厂，权倾朝野，可惜最终败给了铁胆神侯朱无视。”江勤在东方不败身边坐下，悠悠道。

“败给了铁胆神侯？那朱无视又是何方神圣？这世还有比那老太监武功更高之人？”东方不败不可思议的道。

“森赛，再过不久，你就能见到传说中的朱无视了。”江勤怅然道。

“我观你情绪颇为低落，是因为鸠摩智的缘故么？你若不忍他死，又为何非要咄咄相逼？”东方不败问道。

“不知道，只是他为了一帮不相干的人违逆我，我就满肚子火气，就想纠正他的思想，让他向我低头。”江勤摇了摇头道。“森赛，在我成长的岁月里，不止一次听到，诸如某某年轻小伙，见义勇为，为了救那些寻死之人，搭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结果，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壮烈牺牲了，每每思之都让我义愤难平。为什么好人、善良的人、乐于助人的人、舍己为人的人都死了，而那些自私自利、贪生怕死、懦弱卑劣之辈却能长命百岁？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安排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东方不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轻启朱唇道：“你觉得鸠摩智下场悲哀，实际他却是求仁得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无憾无悔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活着的人，就一定比死人幸福快乐吗？也许活着，才是对世人最大的惩罚。”

江勤又捋了一遍鸠摩智生平履历，才发现鸠摩智在整本《天龙八部》中就没杀过人。他为了神功秘籍不择手段、巧取豪夺是不假，好勇斗狠、贪慕虚名是不错，但这充其量只能证明其不是一个正经的出家人，但绝不能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反派。也许他最大的错，不过是站在了主角段誉的对立面，三番五次与段誉为难，可除此之外，真的与大节无亏。人家从来都还是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只不过是追求外物一时迷失了本心，江勤的嗜杀刺激到了他原本的一颗佛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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