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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回 荷花花园用心良李生却是泪汪汪183（第1页）

牡丹说着，又怕荷灵玉再听不进去继续愤怒伤了李生，就又用心语腹语对荷灵玉苦求道：“妹妹，灵玉，我的好妹妹，你今日这是怎么啦？怎么偏要处处与李公子不依不饶过不去？难道你整日居于灵湾水府，虽然与世隔绝，难道你今日能突然知道世间痛苦？你看看李公子今日之举动，这不恰是人间世故世情所造成的人之凡心吗？这样的人才有点男儿的气概骨气，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反要恨他呢？若是似那些权贵富家少爷，贪花问柳不分皂白之流，又怎么会如此？难道你还真喜欢那样的人来到我们身边吗？你看着那样的人好吗？”

牡赛花这样对荷花荷灵玉心一腹语，荷灵玉都差点要笑了，心道：“这不？姐姐，你还是动了凡心了不是？我这还没把李生怎么样呢，你就这般了。你再接着看好吧，看我再怎样能让李生认得出你好来，难道我今日的做法连姐姐也瞒过了吗？”

荷灵玉这般如此想法，又强忍住笑，便更加翻脸对李生道：“似李生这种人，不可原谅，若原谅了他，再去把法海引来，那时如之奈何？悔之晚矣，不如眼前除之早去后患为妙方为快。”

李生知道牡丹左右为难，思忖再三，为了不让牡丹再为难，就想通了似的忽然软下来，连忙向荷灵玉道：“灵玉姐姐，都是我错了，都是我的不是，你若不能原谅我，我愿意让你杀了。现在我就把我自己交给荷姐姐，等待荷姐姐处置。荷姐姐，你看着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你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我即已经知道错了，也死不足惜了。请荷姐姐就赶快动手吧，我不带说怕死的，我现在不动，就请荷姐姐赶快下手。”

李生这样一说，道让荷灵玉一下子作起难来，她心道：“好你个李生，你即是不怕死也不该如此，你怎么还会向我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明明想着让人原谅，却又说不怕死，让人动手杀的男人，象你这样的人间男子，我能杀吗？”

想到此，荷灵玉便又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好你个李生，看来你还不简单，还能死皮赖脸让人原谅不说，又不怕死让人把自己杀了。你即是想着让人原谅，还又让人任意处置随便杀了干什么？我即是想着成全把你杀了，可你看看姐姐肯让我这样做把你杀了吗？”

牡赛花心里也一阵子明白过来而恍然大悟道：“妹妹，姐姐今日算是真的晓得你的真面目了。你看，李公子都这样诚心的请你原谅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吗？”

荷灵玉从姐姐的话中听出话来，心道也罢，姐姐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这是故意也要给我台阶下，于是便对李生道：“李生，看你这副可怜的样子德行，明明骨头不硬，却又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是什么德行？不过由此看来，你日后也不象个负心之人，荷灵玉我今日且饶过了你这一次，约再有二次······”

荷灵玉猛把双手一展，干脆道：“休怪我荷灵玉无情翻脸不认人，将你一手提起，揣于灵湾，让我的那些小······”说至此，突然感到差点失口，就忙心道：“不好，我怎么能对他提灵湾里我的那些小虾小鱼呢？”就再一看，见姐姐牡丹在那里惊急的都出来汗，看样子就怕她立刻说破实情露底，就赶快咳嗽两声，继续却又改口道：“让我的那这小脸上高兴高兴，看看你李生如何再去喝清水？”

李生慌忙拱手道：“请灵玉姐姐放心，约再有第二次，休说揣于灵湾喝清水，就是粉身碎骨也甘心情愿。”

牡赛花见此如释重负，忙对荷灵玉心语道：“好你个荷灵玉妹妹，姐姐今日都差点让你耍几回了。你说话如今却忽然有数了，拐的时候就拐，撇的时候就撇，故意让我把心悬起来，不但戏弄了李公子不算，连我也捎带上了，姐姐今日可把你记下了。罢罢罢，还是我继续装糊涂来给你搬梯子吧，要不你俩要如此开刷闹到什么时候？道把李公子给开刷的更糊涂要傻了，再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语至此，牡丹道：“妹妹，李公子，咱如今要去观月赏花，这一个流泪，一个怒目怒脸，这可如何是好？”

荷花疑惑的心道：“李公子没看出来，姐姐道心里什么都挺明白，我又未心语实告，我荷灵玉看来样样都是瞒不过姐姐了。”

想至此，就又终于一下子憋不住笑道：“看看，姐姐不是心疼李公子不是？我满肚子的气，道让你俩个一下子给放了，李生，听见了没有？还流泪吗？”

“不了不了。”李生慌忙顶着泪汪汪的眼泪装笑道。

“那好，那咱们这就随姐姐一起去花园赏花走走便了。”荷灵玉说着，若无其事往前走。

李生拭掉泪，将衣冠再穿戴好了，和牡赛花跟在后面前行。

三人行，入花林，过彩桥，赏圆月。

但见群花潇潇，花影月下动。

彩桥明月映水间，荷叶布水帘。荷花举彩球，风吹水面明月光，斑斑水银在池间。

岸上蝴蝶飞旋又怎为夜间，又闻鸟儿鸣，行间水花映月令人眼花潦烂，又怎知是夜间。

李生触景生情，闻枝上鸟鸣，不由伤感，便随即吟诗一首：

月夜风影照水寒，闻啼断梦对月惨。

无魂有魄立水岸，感伤望月独心酸。

牡赛花道：“李公子，如何反题这样伤感之诗？莫非公子心中之苦苦到深处，到此难以忘却？”

李生长叹一声，道：“闻得鸟鸣而又想起可悲之时，京师破而遭屠戮之时，连鸟儿都惊得不敢鸣。往事实难忘，历历又在目，无时不似过眼云烟，却又那么短暂，就如昙花一显，城破梦断，国耻家恨，又怎可忘？姐姐，你有所不知，李生自来到花园，虽有绝世风光，但也难忘断梦之景。”

荷花道：“李公子，不要难过，往事就是往事，它已是过去，你想它也不会再来，也不能改变它。为人活着就不该只想过去，当看未来。往事已然悲伤，何不寻未来之欢乐？这样才能忘却悲伤，而使未来不再悲伤，而活的欢乐自在。你且听荷灵玉也给你吟诗一首，你看俺吟的这厢好不好？”

荷灵玉说罢，一清嗓子，声音青翠，吟道：

花园赏月情随景，世间飞梦休心涌。

你去想他为那般，何不对月心月间。

李生觉着荷灵玉吟的从文理上看吟的不错，诗意虽然与她的性格有关，但却是善意，但仍然心内难驱悲凉之感，而赞道：“好，好，荷姐姐吟的实在好。”

牡丹见李生仍然高兴不起来，就想逗一逗李生，心道李生乃因鸟鸣而悲，那我就因鸟而逗乐他吧。于是就对李生道：“李公子，你看前面花枝上的鸟能往那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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