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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阖上,姜玉堂没说话。
赵禄跟在他身后,等到了书房,才听见世子爷像是忽然想起来似,道:“临湖那儿是不是有间隔楼?”
“是,靠近墨荷圆离这儿也不远。”赵禄弯着身子,继续道:“那处儿可当真儿是风水宝地,上下三层,临近湖面,夏日里最是凉爽。最顶层还有个小隔楼,坐在上面赏花赏雨看星星最漂亮。”
府中不少人惦记着呢,只那处儿是世子爷,纵使是想要,却也没人敢开口。
“找几个人,将那儿修葺一下。”姜玉堂低头,瞧着手里卷宗,语气淡淡就像是随口一说:“挑些女子喜欢东西,素雅一些。”
又想到沈清云说不要他负责样子,像是生怕跟他扯上半点儿关系。姜玉堂眼神冷了冷,到底还是道:“让人把嘴闭紧了,别让人知道。”
世子爷可当真儿心疼表少爷。
赵禄心下咋舌,赶紧点头:“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
沈清云趁着天黑,还是回了侯府,她自个儿悄悄儿回来,没让人知道。
还是竹苑婆子发现人不见了,大半夜派人来侯府。
赵禄过来禀报时候,姜玉堂正在看折子,垂着眼帘过了一会儿才道:“随她吧。”
她瞧着是个什么都不在意,但主意却大。不然也不会为了逃婚不惜千里来京城,且还女扮男装投奔侯府。
外表瞧着是个清冷性子,但却是无人能够逼迫了她。
姜玉堂放下手中毛笔,将手中帖子给了赵禄:“明日一早拿我帖子去宫里传太医。”
赵禄小心翼翼接了过去:“世子,您头又痛了?”
姜玉堂起身,走到洗漱架子旁净手,背对着赵禄站在洗漱架旁,身形修长如竹。
他拿起一边帕子,仔细擦了擦手,眉目淡淡道:“是有人要头疼了。”
他在醉仙楼跟刘横闹了那么一场,刘横是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他人一直背地里跟着刘横,说是昨日刘横就在醉仙楼大闹了一通。
今日则是一直在府中,没有出门。
按照刘横性子,他装一天只怕就装不去了,明日里必然会惹出动静来。
翌日一早,永昌侯府就派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自从之前昏迷之后,世子爷身子一直不太好,时常头疼梦魇。
宫中太医来瞧了好多回,连着陛下都亲自过问了,却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太医院人一听是世子爷出了事,自然是立马赶了过去。
刘府
宫里消息传过来时,刘横立即砸了手中茶盏。他一发怒,身侧两个衣裳不整丫鬟立马跪下,瑟瑟发抖求饶。
刘横气一口气冲到脑门,抬脚便对着最近那女子心口就踹了过去:“哭什么,晦气!”他死死咬着后牙槽,抬起手一把掀翻了面前桌子。
上面茶水杯盏掉下来,落在两个丫鬟光裸背上,瓷器割破了手,两人跪在地上却是动都不敢动,嘴里只一个劲儿瑟瑟发抖求饶:“公子饶命!”
“贱人!”刘横抄起手边马鞭,对着两人身上就开始抽打。两个小丫鬟一看就是被打怕了,死死咬着呀,却是哭都不敢大声。
刘横像是教训畜生一样,发了通火,才算是放手。
遇上姜玉堂他真算是吃了一个哑巴亏了。昨日在府里装了一整日病,今日是准备去宫里求个太医过来。他身上那些伤还在,太医一瞧,自然就等于告了御状。
只这算盘打好好,却没想到自己入宫都难。他一无功名,二无官职,三不像是姜玉堂自小就立为世子,爵位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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