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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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节（第2页）

&esp;&esp;毛瑞听闻之后，强压紧张，低声说：“我只是有些紧张，你是那位派来的周密使吧，我自加入你们开始，从未见过他一面，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得见……”

&esp;&esp;周密使头晃动了下，目光透过白色的帷布看了一眼：“你知道规矩，不该问的就不要张嘴，知道得越多，对你反而越是不利。”

&esp;&esp;毛瑞端了端坐姿：“我只是太渴望见一见古大人。”

&esp;&esp;周密使端起酒杯：“古大人不在京师，你想见也见不到。说吧，蒸汽机的资料应该已经到手了吧？”

&esp;&esp;毛瑞为难地说：“蒸汽机是国子监的绝密，非是优秀匠人不得加入其中，更无法窥知其秘密……”

&esp;&esp;“我只要结果，到手还是没到手！”

&esp;&esp;周密使声音低沉，透着寒气。

&esp;&esp;毛瑞原本还想说说自己的困难，但看这位密使不太耐烦，只好说：“虽然很是困难，但我们还是在国子监找到了人，了解到了蒸汽机的一些秘密。这是一种神秘的机器，借助水蒸汽的方式来提供力量，可以实现反复运转。这类装置正在一些隐秘衙署中得到应用，宝源局、兵仗局、二炮局都在用，想来有奇效……”

&esp;&esp;周密使仔细听着，暗暗吃惊。

&esp;&esp;这种精密机巧，取代人力的工具，着实是可怕。

&esp;&esp;毛瑞继续说：“蒸汽机研制应该已接近成熟，出现在福建的确实是蒸汽机船只，没有桅杆，没有帆，只靠着黑烟一道，就能逆水而上。”

&esp;&esp;周密使倒了一杯酒：“如此说来，水师那里已经可以不考虑季节，随时可以南下北上了。这对于我们的大业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esp;&esp;毛瑞承认。

&esp;&esp;以前还需要等季风，秋冬天顺风南下，春夏顺风北上，去早了，去晚了，都不省事。可现在，大明水师说走就能走，什么春夏秋冬，什么东西南北风，都不在其考虑之中，这对于-大海之中的力量来说，实在是危险。

&esp;&esp;周密使再次开口：“贵州宋阿袄为何没了消息？你去西南散播消息，竟没有扰乱西南，那些土司为何会变得如此老实？”

&esp;&esp;毛瑞哀叹一声：“这些年来，土司是越来越不好说服了，尤其是朝廷征安南之后，张辅落了一个人屠的名声，偏偏他不回京师，就待在了广西。有这个瘟神在，广西乱不了啊。至于云南，八百大甸闹事的时候，许多土司都在看明军的笑话，可谁知道沐晟长驱直入，没几日就干掉了八百大甸，现在谁敢招惹沐晟……”

&esp;&esp;周密使的酒杯有些晃动，酒水洒了出来。

&esp;&esp;张辅！

&esp;&esp;这个家伙迟迟不离开广西，成了西南的定海神针。

&esp;&esp;还有沐晟，这个家伙本事不大，但很好使用火器，这倒是继承了他爹沐英的做派。

&esp;&esp;毛瑞悲愁：“广西、云南的土司不敢动弹，就贵州一地的土司，他们也没胆量起事，那宋阿袄也是个无能女流，强硬了一段时间之后，见斗不过朝廷，竟是投降了。后来听说，若是宋阿袄再不投降，其他土司就会先灭了她。”

&esp;&esp;“为何？”

&esp;&esp;周密使很是疑惑，土司怎么可能会帮着大明办事？

&esp;&esp;毛瑞举起酒杯，小心地敬了下：“还能为何，一旦贵州乱了，由照身帖推测

&esp;&esp;血雨腥风的岁月里，无数冤魂不散，凝聚出来的暴戾、杀戮、复仇、野心、疯狂，在一颗颗心脏中跳动，噗通，噗通，血流入心房，又被泵送至一一条条血管，浮现在脸上，是青筋，凸显在眼里，是血丝。

&esp;&esp;毛瑞瞪着发红的眼睛，紧握的拳头很想砸碎这个世界，身后说书人赢来满堂喝彩，端茶的伙计站在远处等待招呼，楼下过往的行人脚步匆匆。

&esp;&esp;周密使抬手扶了扶帷帽，用冰冷地声音说：“你认为，我们对一个孩子下手合适吗？”

&esp;&esp;毛瑞呸了一口：“你顾忌这些，洪武朝时死了多少人，那里有多少是孩子？你以为朝廷没有杀孩子，你以为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都有一个好下场吗？周密使，不要忘记了，我们办的事，绝不能有半点仁慈！”

&esp;&esp;帷帽点动了下，周密拿出一张宝钞放在桌子上，起身说：“王仲和被抓，你已经不安全了，还是早点离开京师为上。”

&esp;&esp;毛瑞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毫不在意：“王仲和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大业，仅凭着我一个名字，又能奈何？只要我用其他照身帖行走，没有人能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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