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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伯再次被司马宏的话给吓了一着。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新闻,他感觉到了司马家似乎要变天了……
“少爷为什么要这么说?老爷不是你爷爷,难道还会是谁的爷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少爷您还是不要乱说,要是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妙了……”黄伯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居然这么说了,自然不会空口无凭……”司马宏眼神闪烁,说道:“我印象之中,老爷子一直没学过多少功夫,但是有一次,有一次他却一把把桌子都给捶得撕开了几条裂纹……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现象,也让我诸多不解……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我的猜测,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我必须要去面对!不然我会寝食难安!这次我喊黄伯过来,就是想向黄伯您求证一下。黄伯跟随了老爷子这么多年,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少爷开玩笑的吧?这种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黄伯说道。
司马宏脸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说道:“现在司马家的大权都在我的手上掌握着,黄伯尽管可以放心,如果是错怪了老爷子,老爷子也不会怪责我们。但是如果不是的话……”
黄伯沉吟了,许久才说道:“不对劲的地方我倒是有所发现……前段时间,我不经意路过老爷子的房间之时,的确是有听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老爷子好像是在和人家通电话,似乎说的是日语……”黄伯说道。
“日语!”司马宏顿时站了起来,说道:“果然,那个老怪物今天过来并不是和我求证什么的,而是在提点我。据我所知,老爷子就是乡下土包子一个,能够说好普通话就已经不错了,什么时候居然还学会了连我都不懂得的日语!”
“少爷的意思是……老爷子被人李代桃僵了?”黄伯的心肝顿时砰砰大跳起来。
这么多年来,自己居然一直陪伴在一头老虎的身旁,居然还不知道!居然也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想起来这个念头,黄伯顿时冷汗嗖嗖直冒。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悚人了。
“今天的事情,就谢谢黄伯了。”司马宏说道:“一会儿我要去见老爷子,还得麻烦黄伯去帮我安排一下。”
“好……好好……”黄伯有些语无伦次的。
司马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一下,不要露出来了什么茬儿。
中午的阳光从半空中照射进氤氲山庄其中的一座院落,司马宏大步朝着院落走了进去。
“老爷子呢?”他目光往院子里面扫了一圈,眼里闪过一缕阴沉、犹豫以及悲痛,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司马宏不像司马禁那么残忍无情,这刻终于是要去面对了,他仍然是有些儿不舍。
“在里面大厅,大少爷要找老爷子吗?”一名伺候司马雨日常起居的女孩子笑着说道。
司马宏朝着她点了点头,透过门缝已经看到了一名老人正在那里翻着书,隔离还有一台播放机。老年人喜欢听剧,播放机里面正在放着粤剧里面的一首经典名曲《帝女花》。
他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此刻的曲中与书里,竟是没有看到门外的司马宏。
司马宏没有立即走上去,而是默默的站在那里静听着。偶尔老人碰到了唱男音之时,还会跟着唱上一两句。显然老人并不懂得粤语,所唱出来的音调有些别扭,跑音跑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司马宏却不觉得难听。反而听着听着,眼睛有些发红。
落花满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帝女花带泪上香
愿丧生回谢爹娘
“愿丧生回谢爹娘,愿葬生回谢爹娘……”司马宏听到这里,也跟着呢喃了两句,然后大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啪!”播放机被司马雨一把关掉了,笑着问道:“你也听过这首歌曲嘛?”
“略有所闻。”司马宏说道:“爷爷怎么不放了?”
“看你情绪不稳,所以暂时停下来了。这首歌曲的确是感人,但是也决不至于让你眼睛发红--”司马雨上下的打量着他,然后转身都酒柜里面倒了一杯酒。自语着说道:“年老了,恐怕没几次机会喝酒,这次咱们爷孙二人,就痛痛快快的喝一通吧。”
“嗯。”司马宏点头,接过他的酒杯,大口的往里面灌酒。
“酒不是这样喝的,你这是在买醉,而不是在品酒。我老了,时日无多。司马家日后要靠你支撑,作为一个上流社会人士,喝酒也是体现自己身份气质的一种表现。可以带给别人和你合作、信任你的信心。”司马雨说教道,自己却也是一饮而尽。
“谢谢爷爷赐教。”司马宏抬着头,傲然说道:“不过人生总有悲欢离合之刻,该畅饮的时候,还需畅饮。太过于拘泥于这些条条框框,未必就是好事。也许反而会带给被人一种虚伪的感觉。”
“你长大了,成长的速度远比我想象中的惊人,爷爷我所会的,估计你都会了,爷爷我所不会的,也许你也会了。”司马雨说道。
“我还记得,七岁的时候,爷爷曾经给过我和二弟一个苹果。我小时候不像二弟那么懂事,看到苹果就流口水,但是二弟却比我懂事得远远要早,一个苹果切开成了两半,他拿小的,分给了我大的。我拿起来就吃,结果爷爷和我说了一个孔融让梨的故事,告诉我做人要懂得谦让,那怕是虚假的也好……如今转眼间,二弟就成了这样了……”
“是啊。你已经有了承担起来整个家族的能力了,如果不是我上次急于求进,拖了家族一把大后腿,也许不久的将来,家族在你手中就可以发扬光大了。”司马雨感叹的道,再次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液。
司马宏却是微微的摇着脑袋,说道:“其实,七岁的时候,我爷爷根本就没有给过我什么苹果……也没有和我讲过什么孔融让梨的故事……”
“呵呵……有与没有,都不重要了。从你一副眼红红的走进来这里,我就知道了。”司马雨笑着说道:“能够看到你眼红,我这个爷爷总算也没有白当。可惜了……人生总有许多悲欢以及无奈,不是真的,始终都不是真的。”
“为什么?”司马宏摇头,说道:“我想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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