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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干啥?
他们站在割稻谷的人的旁边帮忙捆绑割下来的稻谷,然后稍微年轻点的老人,再把稻谷放到推车上去,最后把推车推到食堂中。
一时之间全村都陷入诡异的氛围中,不管男女老少,此时此刻都在为割稻谷而努力。
不知何时来的雨就跟脖子上的闸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搞得人提心吊胆心态快崩。
楚沁简直使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她割稻谷差点就割出残影来。
吸气——呼气——
一吸一呼中就割下三把稻穗!整个田野上没人比她更快。
黑云压城城欲摧。
空气更加闷了,又是轰隆隆的几声雷,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的鸟叫。
楚沁汗水一滴一滴掉落在田野上,她无心再去管其他,脑袋一片空白。
割完一块地,再割下一块。
她地里的推车永远是最先装满的,别人装满一回,她能装满两回。
一台台推车在田野和食堂间往返,若从村子正上方几百米的空中往下看,只能看到如蚂蚁大小的村民们,渺小而又伟大的村民们。
同楚沁一样心无旁骛,完全只受本能驱使一心一意割稻谷的还有张飞燕。
上辈子张飞燕活到六七十岁,很多事儿没人提醒她就真忘了,或者说没到那一刻她便很难想起来。
比如说看到楚沁的那刻,她才会想起上辈子楚沁的丈夫是哪位。
听到水库的那刻,她才勉强从回忆的旮旯角中找出藏着很多鱼的水潭。
而今日,同样是楚沁提醒会下雨时张飞燕才猛然想起:是啊,上辈子这时候不仅下雨,下的还是带着狂风的暴雨。
虽说雨只下那么两小时就停止,但是今日晚上会再次下的。第二回下,下的可就不止是雨了,还有鸡蛋大小的大冰雹啊!
冰雹能阻挡吗?
没办法阻挡。
张飞燕现在拼命程度堪比楚沁,她心中清楚明白,这时候能割多少就多少。
酝酿了半小时,天空中终于落下雨滴。
今日炎热,雨滴降落过程中仿佛被空气中的热气同化,啪嗒啪嗒落在楚沁的身上时楚沁竟然感觉到雨滴是微微温热的。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有人喃喃自语,仰头,感受着豆大的雨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泪水不禁涌出。
不给人活路啊!
他们挑了半年的水,不需要水的时候偏偏来水。
雨越下越急,然而没有一个人喊着要放下镰刀回家避雨。
他们明白,能多割一亩地关键时候就能多吃一口饭,就算懒如黄家夫妻也不想停手。
雨势明显变大,和雨一起来的还有吹得树木都快歪倒的狂风。
狂风骤雨是个具象词!
风把雨给刮倾斜了,雨滴拍打在楚沁的脸上,楚沁感到一阵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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