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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用准备好的水洗脸时,陆洵走了进来,站在她对面细细的看着她,在她开口之前说道:“待会把桌上的水喝了。”
“哦!”知道拒绝没用,她没与他拗,只是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这里是哪里?”
“兵营!”
“什么?”她诧异,“兵营?”
“嗯!”
“你干嘛带我来兵营?”据说濯都城外有两个兵营,无论是哪个都离濯都挺远的。殷父若长时间不见她,定是得担心。
“陪我!”
她张了张嘴,愤怒的话只得压制下去,又问:“那你可有与我爹打好招呼?”
“有!”陆洵见她停下动作迟迟没有继续洗脸,便极其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在水里过了一遍,一手捧住她的脑袋就往她脸上擦。
她跳开。“你干嘛?”
他僵了僵,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扔下毛巾,从一旁坐下。“快洗!”
她又问:“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
闻言她闷闷不乐。“我要回去!”她不想陪他。
是他逼她嫁给他、是她逼陆奕逃婚让他们父女难堪、是他把她当成别人的替身、是他从来都不给她人权……
她明明一肚子的怒怨,却不能发,若再让她时时面对这个罪魁祸首,她就心肝肚肺疼,各种憋屈、烦闷……
这样下去,她会折寿的。
“不行!”毫无意外的回答。
“我是被逼嫁给你的,你就不能在婚前不与我见面,让我为这段不是我所期待的婚姻做做心理建设吗?”
“离婚期还有二十几天。”他舍不得。
她掂量一番,死活想不出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是嫌时间多了?还是嫌时间少了?多了如何?少了如何?
连沟通都困难,怎么做夫妻?
“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肯让我回去咯?”
“嗯!”
她烦躁的随便洗了把脸、漱了口,重重的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因为心情不好,遇到结时,她不由的直接梳下,一撮黑发掉落。
陆洵见了喝出:“你做什么?”
他赶紧过去夺下她手里的梳子查看她的头皮,见到发根处的一块粉红,剑眉蹙起,为她轻揉着那块地方。
其实她并没自虐倾向,只是一时失手。望着地上那一撮黑发,感受到头皮的疼痛,她自己也是心疼不已。
心疼的没有去意识陆洵此刻的行为有何不对。
直到他亲自为她梳头时,她才回神,将脑袋歪到一边,看怪物一样看他,“你干嘛?”
他稳住她的脑袋,命令:“别动!”
她又将脑袋歪到一边,抢夺梳子,嘟囔着:“我不要你给我梳头,想着你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将我当成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就浑身别扭。”
她不要做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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