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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乌合之众（第1页）

当别人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时候，你或许不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感到痛苦，却反而会因为对方通过你的痛苦所得到的快乐而感到痛苦，这时候你除了让对方更加的痛苦，还真的很难找到让自己释放的方法，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能力，这便是弱者的逻辑复仇。小樱桃的离去对秦生和老幺所造成的痛苦是货真价实的，这货真价实的痛苦也无需蚊子是否快乐来证实，秦生只需问自己的内心，因为他有能力让杀人之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或许会出于对痛苦的宣泄，或许是出于给死者的交代，但无论他做出了什么选择，杀蚊子都不会是因为蚊子这个人，这便是强者的逻辑无愧于心，只有如此他才会觉得对得起小樱桃，既然人已经走了，那秦生能做的也只有让她走的更安心一些。

老城的人影依然还很稀疏，从天色看来今天并没有像秦生的心情一般阴雨绵绵，相反的万里无云的天空注定这又是一个艳阳天，秦生同样的来到了昨天老幺闯入的路口，而守着这个路口的人却不像昨天一般气焰嚣张，因为都睡着了，作为吃偏门财的人你当然不能要求他们如同部队一般秩序井然，他们只要还愿意在这种地方露宿一整晚或许你都应该要烧高香了。秦生很自然的走到最靠近他的一人身前，抓起了这人的食指很轻易的向后一折，所谓十指连心，杀猪一般的叫声瞬间从这位刚还在做梦之人口中吼出，甚至都没有丝毫的过渡，秦生并没有因为这惨叫声而放开这人的食指，相反秦生如同按闹铃一般的任由此人接连不断的惨叫，秦生将开关牢牢掌握着，只要这人敢降低自己的音量，那他便相应的加重自己的力道，从秦生这般操作的实际效果来看颇为的显著，这横七竖八的几人都陆续的醒了过来，并且都带有很明显的起床气一般还未看清情况便开始数落惨叫之人，待的此人真正的喉咙都喊的沙哑之时，这些人才目瞪口呆的看着孤零零站在路口的秦生，毕竟太年轻了，总是不能够引起对方足够的重视，而轻视的结果也只能直接体现在这位倒霉的闹铃身上，就在他的沙哑的惨叫声中，一声轻微的脆响，这些人也不知是真的听到了还是由于亲眼所见而自行脑补的声效，鲜血向空中滋了一下，这位闹铃的食指被生生的折了下来，而同时间闹铃也似乎坏了一般，只张嘴不出声的惊恐的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了食指的手。

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看着学生模样的人动起手来却是这般干净利落，手指是这般轻易就能摘下的吗？当然他们是不会这么理性的分析问题，他们一贯的方式便是在声势上山呼海啸：“你他妈找死啊！”常常以死来彰显自己威武之人或许最怕死，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觉得自己会死，秦生也确实没有想过要这些人死，所以当这些乌合之众一拥而上向他冲上来之时，秦生都点到为止的卸下了他们的胳膊，并且至始至终秦生都没有动，任由对方向自己冲来，这些平时习惯集体行动的混子在看到刚刚冲过去的两人都没了手臂之后，全部默契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谁会真的为谁拼命，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而已，现在这口饭要命，难道自己还真不要命了？这些人惊恐的咽了咽口水，刚才还一往无前的气势刹那间荡然无存，就算是动也不敢大动作的动，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向后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可怜那位失去食指的闹铃，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关心他哪怕是一句，而他或许也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他失去了一根食指，但却保住了一条手臂，情势就这般僵持了片刻，秦生向前踏出了一步，众人终于绷不住了心弦，撒丫子的向后逃去，一边逃一边如同死了亲爹一般喊到：“来人！来人啊！杀人拉！杀人拉……”

夜晚独自行走在郊外，你越是跑就越是感觉身后有鬼，这些逃跑之人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这种如影随形的感觉，秦生并没有如影随形，而是闲庭信步，任由这些人充当更大的闹铃将这里的所有人都唤醒，看到远去的秦生，那位失去食指的小闹铃茫然的望着身边躺在血泊中的两位断臂之人，身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戾气，相反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墙角嚎啕哭泣起来。四五个人失魂落魄的嘶喊作用还是不小，这些看似废弃的房屋中陆陆续续的有人伸出头来探听虚实，而大清早的老城本就安静，更不必说这处如禁地一般的所在，这几人的呼喊虽然还在回荡，但却迟迟没有后续，正当这些人都以为这几个家伙兴许是喝醉了酒大清早发酒疯之时，秦生才缓缓的从路口走出，并且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年轻人，探听虚实的这些人都骂骂咧咧的准备再次回到自己的被窝，但架不住这几位大闹铃的那无休止的吼叫，见吼叫不管用，直接上手一间房一间房的敲打起来，而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的同伴非但没有开门，更是朝着几人骂个不停，终于从其中一个房屋中走出了一个看着要高大许多的人物，此人也不啰嗦干净利落的就给这几人一人一个耳光，显然这人地位要高出不少，见这些闹铃将他惊动了出来，那些刚才还骂骂咧咧之人也不骂了，直接便在窗户旁看起热闹来。这位老大还颇有几分威信，看着这几人瑟瑟发抖的模样或者还错以为自己的淫威发挥了作用，他深知什么叫趁热打铁，一时安静下来的场面正好是他显威之时，他看了看秦生，又瞪了瞪这几个闹铃，一边骂着“没用的东西”一边向着秦生走了过去，都说过这些人是不会理性的分析问题的，当他随意挥出的手臂被秦生摘下来之时，这所有围观之人才知道这个站在路口的年轻人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这些平时懒散怠惰之人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集结在了秦生前方，这时就连秦生都有些吃惊集结的人数居然高达好几百人，这个叫蚊子的人养了这么多人在这个位置，难道就是为了严防死守住这里，那这里又有什么好守的？秦生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昨晚自己探查的地方，这才是老城留到现在的真正目的吗？就在秦生思考之际，这些聚集成群的乌合之众并没有任何人上前，毕竟上前之人可是生生的如同摘菜一般被人给摘下了手臂，他们现在只需要互相靠拢就行，所谓乌合之众也不过就是个人能很轻易的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只要人群上，那这些隐藏自己的人或许才会考虑是否是跟着上，但人群没有上，那他们是绝对不会自己先上，既然人人都是这个想法，所以也就形成了这种看似剑拔弩张的局面，一方是秦生，一方是几百乌合之众。有句话叫酒壮怂人胆，但人如果足够多，也基本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就像现在这群人，自己的老大还在地上挣扎，但他们却没有被这种场面所吓倒，甚至有几位平时同样地位要高出些许的人在对峙之中有恃无恐的出言喝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秦生眼神阴冷，并没有回话，此人见未得到回应，也并没有觉得自己丢了脸面而要冲上去找回场子，这便是这些人的优点，虽然他们不会理性分析问题，但审时度势的功夫却是炉火纯青，找的回的场子那坚决要找，找的回但有可能要付出代价的场子选择性的找，像现在这种情况做做样子也就行了，毕竟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而这些人心中的高个子自然就是他们真正的老大蚊子，但现在事发突然，大清早的要找到蚊子也不能算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说乌合之众在隐藏自己个性的同时，还能起到强化共性的目的，而他们现在的共性便是拖，拖到高个子来解决高个子。

整个场面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滑稽，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不可一世面貌的几百人竟然会被一位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给逼的动弹不得，其实换一个人或许这些人也就一拥而上了，他们倒并不是因为秦生随意的卸人的手臂而猥琐，而是因为看到秦生的眼神之后本能的产生出了一丝无法抗衡的灵魂上的怯懦，不过这种怯懦是因为你本来就很怯懦，他只会由小变大，并不会凭空产生，平时这种怯懦靠欺负弱小得以隐藏，现在遇到真正的强敌那自然是藏无可藏。秦生闭眼又睁眼，总算是开口说道：“太慢了，我等不了了。”秦生应声而动，场面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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