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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二十岁生日前,琥珀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主要的依据是:她越来越怕登台演出。
一个演奏家,怕登台,如果不是琴技露怯,那必然是心理上有了问题。心理问题在古典音乐界不是件新鲜事。古典音乐看似优雅,但是对于台上的演奏家而言,却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演奏家们不得不在越来越残酷的古典音乐市场拼搏以维持生计。而音乐会,每一场都是“现场直播”,一点点的错误都不容犯下。
有一位排名与许维哲差不多的钢琴家,有次在柏林爱乐音乐厅举行的音乐会上,由于记忆错乱,被迫停下来重弹。现场的观众不会发出嘘声,也不会向台上扔瓶子、砸鸡蛋,他们只是一起站起来,要求退票,并要求钢琴家道歉。钢琴家解释,自己是因为太过疲惫,导致演出发生失误,他请求观众的包容和理解。可观众依旧没有原谅他,对于观众来讲,钢琴家必须准备充分,在舞台上交出一百分的表现,这才对得起他们。现在,已经听不到那位钢琴家的消息了。
是的,古典音乐观众的要求之高,是其他音乐种类无法相比的。
琥珀见过很多乐团的演奏家,他们为了避免神经紧张或注意力突然不集中而引发的演奏失误,不得不借助酒精和镇静剂来熬过音乐会。可是酒精和镇静剂的效果能防止出现差错,也能夺去演出的活力。
琥珀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很享受音乐,也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她竞争,而她还这般年轻。
她不记得是哪一次演出,也不记得演奏的是哪一首曲子了,只记得那一阵她的演出行程很密集,几乎是下了飞机就上台,演出一结束就又赶往机场。舟车劳顿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她有些厌烦这种生活。这种情绪被她带进了演奏中,那次的演出自然不是很理想。虽然现场的观众还是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可是她欺骗不了自己。她暗下决心,下次演出一定要好好表现,于是给自己多加了一个小时的练琴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之后的演出,她越想放开手脚好好表现,手脚就越发地不听指挥。一次又一次,情况越来越糟糕。
怀特先生也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推掉所有的演出,让她回巴黎音乐学院,边执教边进修,看看能不能改变她的状态。口碑建起来需要花费多年的心血,毁掉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在巴黎音乐学院待了半年。那半年,大概是因为不用演出,她过得还不错。平时上上课,周末和爸妈一起吃个饭。偶尔去别墅住几天,带香槟和玫瑰散散步。
就是在那段时间,她认识了阿峦。
阿峦是钢琴系的学生,她是弦乐系的教授,按理说,她们不该有任何交集。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洗手间,她进去,阿峦出来。她洗好手出来,发现阿峦在外面等着她,兴奋地问她,可否去旁听她的课。阿峦是用中文问的,问完,连忙又用法文重复了一遍。
阿峦的中文和小哥哥一样,带有一点华城特有的儿化音,也许是因为这样,琥珀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从那之后,琥珀的课上多了个钢琴系的学生。阿峦在一家剧院兼职钢伴,有时白天要过去排练,自身的课业也不轻,所以来上课的次数并不多。但只要来了,下课后,她总要留下来和琥珀聊会儿天。阿峦大概是想家了,总是说起她在华音的生活,音乐厅呀、博物馆呀、钢琴系的201教室啊,还有教室外面的白玉兰、食堂里的蛋炒饭、超市里贵得没谱的哈根达斯冰淇淋。
阿峦和别人同租一套公寓,室友是个日本女生,学大提琴的。有天日本女生过生日,阿峦说自己准备做几个菜给她庆祝,邀请琥珀过去聚餐。琥珀想买束鲜花,阿峦说,还是买水果吧!鲜花放个几天就谢了,水果却能让我们吃一阵子。你知道吗,巴黎的水果很贵的。
琥珀给她们买了一大篮水果。阿峦手艺很不错,她做了红烧肉、番茄炒蛋,还做了一道蚂蚁上树。琥珀很是惊奇,问她哪儿是蚂蚁,哪儿是树。阿峦大笑着亲了琥珀一口,说她太可爱了。
琥珀没有过阿峦这样的朋友,她小心地珍惜着这份友情。半年一晃就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圣诞节和新年。半年没有上台,怀特先生为她接的第一个演出,就是和巴黎交响乐团合作的新年音乐会。琥珀还给阿峦送了贵宾座的票,阿峦兴奋地说自己从没有坐过贵宾座。可惜,阿峦再也坐不了贵宾座了……
琥珀常回想那晚的演出,她把自己的表现归功于一个演奏家的本能。当指挥手中的指挥棒指向她时,她举起了琴弓。虽然大脑一片空白,记不得一个音,但她还是拉完了整首曲子,没有一个错音,没有抢拍、漏拍,与乐团合作十分默契。只是走下台时,要不是米娅托住她,她几乎站立不住。当晚,她就开始被噩梦纠缠。在梦里,她孤独地站在十米跳台上,做完规定动作,水花压得也很好,可是在入水之后,她的身子就被束缚住了,一直往下沉,她呛水、窒息,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惊叫着从梦里醒来。
这个梦,不是每晚都做,但只要有演出,在演出前一夜,必然再现。为了避免做梦,她试着整夜不睡,结果是第二天根本没有体力把演出坚持下来。
半年的调整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她的不对劲越发严重,又过了几个月,她连琴弓都举不起来了。怀特先生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建议她服用一点镇静剂。可是对别人有用的镇静剂,对她却不起一点作用,心理疏导也无济于事。怀特先生只得换了个名气更高的医生,可结果还是一样。怀特先生说,不行咱们再打听打听其他医生,一定可以治的。他说得信心十足,其实心里也没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琥珀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只能边走边应对。活动隔三岔五地推掉,音乐会时不时地取消,总得有个理由。当然不能实话实说,琥珀是乐迷心目中的女神,容不得半点瑕疵。怀特先生想来想去,只有利用琥珀的年轻做文章。年轻,意味着可以轻狂,可以骄横,可以任性,而琥珀恰好有这样的资本。人们对年轻人总是宽容的,只要他们知错就改。
要真是个错,再艰难,琥珀也能改正过来,可是这根本不是错,也可能不是心理出现了问题,会不会是精神出了问题?这个想法让琥珀惊恐无比。有一天,她一个人悄悄跑去精神病院。那天恰好有个精神病人趁看护不备跑了出来。他是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边跑边叫,还扯着身上的衣服。当他跑到大门口时,身上的衣服被扯得只剩下一条破破烂烂的内裤了。大门阻挡了他的去路,他像猴子一样想爬出来,一群看护和保安从后面追了过来,上前将他按住。他力气很大,拼命地反抗。一个保安举起手上的电棍,对着他的腰一击,他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琥珀惊恐地在路边蹲下来,捂着嘴失声痛哭。如果有一天,她也被送进了这里,当她想要跑出来时,会不会也被这样击倒,她会不会也一丝不挂、人事不知地躺在那里,就像一条狗。琥珀疯狂地跑了起来,仿佛后面有一群看护和保安在追。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不,她不能再留在巴黎,她必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早就定下来的意大利音乐会近在眼前,怀特先生心里暗暗盼着奇迹发生,一直紧咬着牙关不肯取消,最终导致不得不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于是,古典音乐界又掀起了轩然大波。再后来,她宣布离开巴黎,来华音进修。
琥珀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情绪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我怎么能不离开呢,再留在那里,我怕是真的再也拉不了琴了。我真的很喜欢拉琴,喜欢演奏。十五年前,我在华城遇到小哥哥,他让我认识了音乐,让我走上了音乐之路。我想,如果再一次回到这里,说不定又会遇上他,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奇遇,说不定他会给我指点迷津,让我重新走进音乐的世界。我知道这样的念头很不切实际,像白日做梦,可是不做梦,我还能怎么办呢?”堤溃了,无助的泪水决堤而下,“我很高兴你戳破了我的虚伪、谎言,我装得太累了。那一天,手机掉进开水里,当我把手伸进去的一瞬间,真的怕得直发抖,万一掌握不好尺度,把手烫残了,就真的拉不了琴了。可是又不能不烫,书记那么恳切地对我说,让我给华音的学生上节大师课。大师课上,我的手好好的,却不示范,我怎么能、怎么能……”
可能是太过伤心,也可能是一直以来背负的秘密太过沉重,忽然卸下来,她有些不适应,一时间有些恍惚。当盛骅朝她张开手臂,她就靠近了他的怀里,哭得酣畅淋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她早就不顾及什么形象了,任由眼泪鼻涕沾上他的衣衫。
“你可真脏啊!”盛骅满脸嫌弃,可是却没有推开她。
听了这话,琥珀哭得更凶了,到后来还打起嗝,听得盛骅好笑又心酸。罗曼·罗兰说:人生就像一条抛物线,幸运的顶点,往往也是厄运的开端。那天江老师看了她的大师课,叹息说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还有多少上升的空间呢?
有时候,最好的捷径也是最坏的路。
原来这一切都有因果。怪不得她会那么激烈地反驳天才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上天给了你一点,必会从你这儿拿走十点。也许她是上天亲生的,上天赠予时毫不吝啬,但索取时也毫不手软。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如果十五年前她没有遇到那位少年,没有接触到音乐,如今也就不用受这番痛苦的折磨了。
嗝声止住了,抽泣声也止住了。琥珀允许自己又多靠了一分钟,这才慢慢地离开了盛骅的胸膛。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鼻红眼肿,史上最丑,但她还是抬起沉重的眼皮,勇敢地看向盛骅。
盛骅拎了拎前襟,上面沾着的不明物让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本就鲜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脸色难看反而让琥珀觉得自在。
“现在,你向后转,里面有个洗漱间,你好好地把你的猫脸洗洗干净,头发梳梳好,我去换件衣服。”说完,他一头冲进了自己的小卧室,“啪”地关上了门。
琥珀愣了愣,记起他的话,向右转。洗漱间好小,也很简洁,连个镜子都没有。她只得多洗了几遍脸,出来时对着窗玻璃整理了下头发。纱布还落在地板上,她捡起来。卧室的门开了,琥珀转过头去。盛骅的衣衫颜色和款式差别都不大,新换的这件只是胸前没有不明物,看着和刚才那件很相似。
“站在那儿别动。”盛骅像是怕她再扑上来,用命令的口吻道,“那块纱布你先裹上,在我没有考虑清楚前就保持现状。”
他要和她一起作假?琥珀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反而感到很失望,他也帮不了她吗?但盛骅的下一句话又让她为之一震。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因为我不会让一个精神病患者离我这么近,还把脏兮兮的东西沾在我的衣服上。”
这个因果关系完全不成立,可是她就是坚信他是对的,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她不会被关进那个围着高高围墙的地方,不会被人追赶、电击,不会把衣服撕得不能裹体,她是正常的……她的嘴唇又开始颤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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