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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时宴的脑子转得飞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行刺官家的御带李畅所作所为怕不是逼不得已的。沈婕妤身边的宫女之死,是有人在杀鸡儆猴。”
鸡是宫女福雅,猴则是御带李畅。
那个逼迫他的人,同水仙花玉珠很有可能有密切的关联。
顾甚微听着,突然对着韩时宴比了一個嘘的手势。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顾甚微神色一凛,看了韩时宴身边犹如影子一般的长观一眼,长观接收到暗示,立即将韩时宴护在了身后。
见已无后顾之忧,顾甚微没有迟疑,提剑翻进了最近的小院当中。他们从林老那里意外得知当年押送断械的护卫队还有幸存者,便来这里寻那鲁宁问话……
却是没有想到,竟是叫人捷足先登了。
这屋子同王夫人的截然不同,简直是犹如一年未曾打扫过的猪圈,到处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硕大的黑老鼠在柜顶上房梁上肆无忌惮的跑着马,时不时嚣张的吱吱几声。
其中有一只不慎失足,从那房梁上掉了下来。
恰好落在了地上那人的脸上,留下了黑漆漆的老鼠爪子印。
那人瘫软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鲜血喷了出来,那浓重的血腥味盖住了这个猪圈令人作呕的霉臭味。
鲁宁死了,凶手同杀死北朝使臣身边的护卫的乃是同一个。
顾甚微耳朵动了动,陡然朝着屋子东南角的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雕花柜子看了过去。
有人藏在里面!
虽然搁着一块门板,但是她能感觉得到里头那人带着恶意与杀意的视线。
顾甚微陡然暴起,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直接朝着那柜子猛刺了过去,待那长剑挨到柜门的一瞬间,那柜子陡然炸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像方才的大硕鼠一般猛的蹿了出来。
他戴着一张飞雀面具,手中握着的匕首像是一道惊雷一般朝着顾甚微的脖颈刺了过来。
这是一把血红血红的匕首,并非是因为沾了血迹才本染红的,是它本身就是红色的。在那红色的匕首侧面生出了一只红得发黑的眼睛,在那诡异的眼睛中间有一颗白色的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
仿佛在那匕首当中,藏着一只嗜血的怪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那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人瞧。
带着比先前顾甚微感受到的浓重一百倍的杀气与恶意。
这是什么邪恶的鬼东西!
“怎么你们组织专门挑丑得没脸见人的人做走狗的么?一个个的戴着个雀儿面具,还很当自己是个鸟了。也是,跟了个冥思苦想犹犹豫豫上十年的都不敢动手的废物,可不一个个的都是鼠辈?”
她不光是心中暗骂,她还嘴上明骂!
那大眼睛刺客快,她手中的长剑的更快,几乎是顷刻之间,顾甚微已经避开了那匕首,手中长剑直接朝着那人的面具戳了了过去。
刺客见状不好,扭头就想要逃走,那长剑带着的剑气却是横扫过来,直接削掉了他面具的一角。
“走那么快作甚,着急给你家主子上坟?“
顾甚微的这句话像是触动到了他,那刺客愤怒的调转头来,身形更快了几分,“顾甚微你何必口出狂言,还当真以为你就是天下第一了不成?若非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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