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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夫自我辩解,说其实早已劝说林春乔打胎,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于母体损害就越大,像现在这样将近六个月,林春乔的肚子已经堪比寻常孕妇八个月大,打胎的时候已经是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母子俱亡。但林春乔执意不肯,他也无奈。
“二夫人为什么不肯打胎?”苏北岳问。
杜大夫道:“二夫人不曾明说,只要求小人务必再为她保胎半月。但同时,又向小人要了一副打胎药,以备不时之需。小人今日才知道,原来二夫人预谋打胎,是为了栽赃给大皇子妃。这事,小人事先绝不知情,求将军明察。”
林春乔绑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不能说,只能两眼喷火地瞪着杜大夫。
“医者秉持治病救人之准则,治病更需治心,有医德方有医术。似你这等为虎作伥,又懦弱无主见之小人,实在愧为医家。”御医对杜大夫这位同行实在不屑,嗤之以鼻。
杜大夫满脸通红,羞愧不已。
青宁道:“爹,杜大夫招认的,与御医的诊断全部吻合,看来是绝无捏造诬陷了。”
苏北岳面无表情。
跪在下面的杜大夫犹自诚惶诚恐,青宁抬手对他摆了摆,他立刻感恩戴德,慌张地爬起来,站到了小青下首,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
苏北岳转头看着林春乔,道:“拿掉她嘴里的东西。”
立刻有仆妇取下了林春乔嘴里的布团。
苏北岳便问道:“小青、杜大夫的证词你都听见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春乔只是一味冷笑,此时她头发散乱,几绺发丝搭在脸上,只露出左边一只眼睛,又因方才咬牙咬唇,唇上出了一点血丝,更兼衣服歪斜凌乱,脸色苍白,显得如疯婆子一般,冷笑起来竟有些瘆人。
“她们存了心要害我,害你的儿子,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我哪里还有话说。”
她如今亦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人群中一声冷笑,却是扶摇说道:“事到如今,二夫人还敢逞口舌之利。你肚子里明明是畸形胎,根本不能成形,怎么算得上父亲的儿子?要说害了父亲儿子的,不是我们,正是你”
林春乔恶狠狠地瞪着她:“放屁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
扶摇道:“你根本就没有儿子,自然不能害他!可是当初四夫人的儿子,明明就是你害死的!”她愤怒地抬起手,指着林春乔的鼻尖。
“你血口喷人!”
害死丁芷兰一事,是她生平之得意,但同时也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揭露出来,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所以扶摇一提到这件事,她立刻便激动惊恐起来,不住地挣扎着,将屁股底下的椅子摇得吱嘎乱响。
而此时,青宁忽然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父亲,我娘当初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并非天灾,乃是。时隔一年,青宁记起母亲惨死之状,每每夜不能寐,幼弟胎死腹中,亦为父亲心头之痛,难道父亲就不想为母亲和弟弟查冤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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