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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无疑曾经有一个故事,曾经有炊烟和鸡鸣狗吠,曾经有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在夕阳中等待儿子的归来。但眼下这里只剩下苦蕨,一种极低等极古老的植物,以超凡的生命力穿越千万年,蔓延得遍地皆是。
新凯说,人真是怪,什么地方都有人。可他们到哪里去了?
光头说,可能是因为瘟疫,可能是因为战争,还可能……他们根本不是人,不过是天外来客或者野人。
我们都笑了。
我们想抽烟,想吃点什么,但发现身上光光的,衣物都留在山下了,只得咽咽口水空坐一阵。
一只蜘蛛高傲地迈步而来,赤眼绿身,细长腿,有拳头般大小,吓得我们心里发毛。说来也怪,深山像是一个特殊的放大器,很多东西一进山都骇然壮大。就像这只巨大的蜘蛛,刚才一路上我们见到的蚯蚓竟有尺多长,见到的蝌蚪竟有核桃大,见到的杜鹃和葵花都由草本变成了木本,由一年生植物变成了多年生植物,以参天大木的形状逼你仰视。那么,我们再走下去,会不会还遇到水桶大的野辣椒或者桌面大的野南瓜?……也许,这老山深处已没有生与死的界限,一切生命都吸聚了漫漫岁月,才会变得如此的硕大?
动物与植物也极难区分。有些花草也可以张牙舞爪,把飞虫捕入花囊叶袋里瞬间化食,而有些虫豸也青翠得如枝如叶,时常阴险地装出死相。那么,我们再走下去,会不会还遇到长叶子的石头,或者能咬人一口的石头?会不会被某棵大树冷不防一掌拍倒在地或者一脚踢向深谷?
我们快累垮了,更重要的是被自己的恐惧累垮了,已经怀疑今天能否找到大瀑布。回去吧?颇有点不甘。往前走吧?又有点心虚腿软。无意识地迈出步子,我们又游过几级水潭,爬过几级石壁,只是一级更比一级难。有时候我们几近绝望,认为前面这堵石壁是绝对攀不上去了。尤其是攀到第九级,我们侧身通过一条天然“栈道”,人皆背靠石壁,脚下仅有几寸来宽的一轮石棱,滑溜溜的,且向下倾斜。顺着鼻梁,我们可看到悬岩下的乱石沟随着我们的横移而晃晃荡荡。一块石头慢慢滚下去,半天才听到闷闷的撞击声。一阵风吹来,整个石壁好像都在摇晃。人已经不敢呼吸了,担心呼吸的气息都会动摇重心,轻易地把我们推离石壁,再也贴不上去。在那一刻,我感到命运已不在自己手中,而被狰狞的石沟掌握着,但我不知它在刹那间会做出何种判决。一步,两步,三步……当我不顾一切跃到一块平稳的石头上之后,身体就颓然倒下,好半天还觉得小腿在痉挛,在颤抖。我当然更记不住同伴们是如何过来的,记忆中有一段永远也弥补不了的空白。
新凯发狂似的骂娘,咆哮,跳跃,抽自己的耳光,抓起石头一个个往深谷里乱砸。他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了这样残忍的后怕。
昭玲去安抚他,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发,像一位哄着孩子的母亲。她的全身都湿透了,浑圆的肢身在布片下突显出来。
你们听!光头大叫一声。
我们终于听到了什么。
寂静中,终于有轰轰轰的声音从地下升起,又像来自四面八方,而且越来越近切,使地面都有微微的震颤。
光头又大叫了一声:雨!大家也随之感觉到了,发现了手上和脸上的雾珠。我们初以为是变天了,但很快就悟出,一定是大瀑布溅起的水雾!我们顿时兴奋起来,连爬带滚向前快跑,转过一个山坳,果然眼前一亮,一束银光悬挂在巍巍石壁上,大团大团的雨雾确实是从那里涌来,只是没想到它能飘洒得这么远,竟飘到了千米开外。新凯转怒为笑,高举起双臂,嘴巴大大地张合,但我们已听不到他的声音。其实我们已经听不到轰轰轰之外的任何声音,大家都在无声地奔跑,摔倒,摇手,攀爬,叫嚣……
我们总算找到了!来自上天的银色飞流呵,你翻腾着,扑跃着,奔跑着,越来越壮大,也越来越清晰,连颗颗水珠也可被我们看得真切。你被一块石头劈成两匹,又被再下面两块石头割成三股,然后缓悠悠地飞坠,大把大把地砸在石头上,撕咬和拥抱,挣扎和舞蹈,遍体鳞伤却依然扑向锋刃,头颅落地却突然拔地而起。你的骨头在嘎嘎裂响,血的泡沫在一次次腾飞,但仍然一往无前前赴后继投入战场,金戈铁马鼓角震耳昏天黑地。这场战争也许持续了百年?千年?万年?永远的水雾升起来,扬上去,飞向远方,使方圆数里内的树林全是湿漉漉的,叶子晶晶闪亮,不时抖动着,似乎也受到了惊吓。一轮轮巨大的彩虹在这里升起,成了一座座凯旋门,永远纪念着你七彩的信念。
我们互相拍肩,捶胸,还有拥抱。
我们大唱《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唱《红军不怕远征难》,唱《我们走在大路上》和《马赛曲》……尽管我们几乎听不清自己的歌声。
新凯想去瀑布下冲个澡,小心翼翼探步向前,还隔飞浪老远就惊恐地回逃,显然是被飞流打击得太痛。
又有几个人去试,还是大笑着回逃。
昭玲则发现石头上冒出的一注喷泉,跪着用嘴接了几口,弄得满脸都水涟涟的。
光头又发现了另一处喷泉,但还是不满足,说为什么没见鱼被冲下来呢?这么高的落差,鱼一定会被砸昏吧?
我大喊,应该去骗骗今天没来的刘安,就说这里叫臭鱼岩,被砸死的鱼堆成山,烂了,臭了。
光头大喊,刘安那家伙呆,说不定真会相信的。
大家都笑了。
新凯还想起了一件事,说应该在这里留几个字,作个纪念。我们都赞成,但留什么字呢?有的说应该刻红军不怕远征难,有的说应该刻自由部落万岁,还有的则说应该刻一首诗……争议了好一阵,我们才觉出自己的可笑,原来手头根本没有刻石的工具。
昭玲这才偷偷一笑,从衣袋里掏出一口铁钉。她没带吃的没带喝的,居然就带了一口铁钉,早就猜到了我们的需要。这真是神奇。女人如何能够这样伟大?不但比男人还能承受困苦,还总能在要命的一刻制造惊喜?
我们的目光投向一块石壁,但刚走过去,突然不约而同地怔住了。原来我们发现石壁的右下方,已有明显的一排刻字,部分字迹有些模糊:
沿溪再上五级台阶,有此山第一大瀑布,高二百八十米。三一五地质队秦克俭记。一九五四年七月十五日。
这是一道闪电,把我们都击倒了。这是一条冷冷的真理,而我们也许是迟到了十多年的第一批听众,是这一真理绝无仅有的听众。
秦克俭是谁?
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但他在这里等了我们十多年。当然也只有我们,是世界上最熟悉他的人。
字迹如此真切,好像就是昨天、或者就是刚才刻下来的,还留着人的气息和余温。而这个刻字者眼下也许还在附近,在某一块石头后闲坐,在某一棵大树下入睡,在某一顶帐篷里清点帆布包里的标本,在某一堆篝火前搜集枯枝准备做饭……我甚至已经看见了他黑黑脸庞上似曾相识的笑纹。
“秦克俭——”我们大喊起来。
“秦克俭——”到处都是回声。
我们终于没有找到他,只是感到蒙蒙雨雾更凉了,更浓密了。
1985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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